郝韻不會想到,方錦書只通過這么一點(diǎn)信息,就能推測出她別有所圖。這個時候,她正緊張地看著姚芷玥,問道:“芷玥,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其實(shí),姚芷玥比她更緊張。
作為姚尚書的老來女,姚夫人對她極其寵溺,一向是她要什么就給什么。兵部尚書這樣的府邸,也寵得起她,打小錦衣玉食。吃穿用度,比有些不得寵的公主還要好些。
她平生遇到最大的挫折,就是方錦書給的,還輸?shù)袅艘患骷覍殹D菢拥膶毼锲桨谉o故地送給了人家,就算是一向最寵她的姚夫人,也心疼地說了她幾句。
自打那次之后,她就對方錦書起了畏懼心,見著方錦書繞著走。然而,她心頭始終是不忿的,總想要找到機(jī)會,將這個場子找回來。
前幾日她下帖子給郝韻請她過府游玩,才知道她被罰禁足的事情。
好奇之下,她去了郝家。
郝韻不能出門,但有小姐妹來找她,總不能不歡迎。在院子里憋了十余日的郝韻,見到姚芷玥便大倒苦水。
姚芷玥這才知道,原來郝韻對褚末有了那等心思。
“芷玥,你是我最好的手帕交了。”郝韻發(fā)愁:“你來替我想想法子,該如何是好?我真的想要嫁給他?!?
聽到事情跟方錦書有關(guān),姚芷玥其實(shí)有些打退堂鼓。
她想了想,遲疑道:“其實(shí)你母親說的對,他們都定親了,連小定都過了,你還有什么法子?”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有些后悔,為什么因?yàn)橐粫r好奇要來找郝韻了。
這個問題,郝韻早已在心頭想了無數(shù)回。
她是郝家嫡女,絕無可能嫁給褚末做妾。就算她丟得起那個人,郝家也丟不起。依郝、方兩家的關(guān)系,她母親也絕不會對方家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是,她也聽說過別的法子,只是那樣的法子,她一個閨閣少女,又如何說得出口?
對著姚芷玥,郝韻猶豫了半天,才扭扭捏捏道:“前兩年有件事,你有沒有聽說過?”姚芷玥,可能是她最后的一個機(jī)會,她便再顧不得害羞。
“前兩年那么多事,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
“就是那于家三小姐,和胡家大少爺?shù)氖虑??!焙马嵰豢跉庹f了出來。
那兩家,在京中也是大戶人家。原本和胡家大少爺定親的,并非于家三小姐。但在春日一次茶會上,兩人在一張床上被發(fā)現(xiàn),鬧出了層層風(fēng)波。
于家不依不饒,要胡家對三小姐的名聲負(fù)責(zé),胡家大少爺原本定下的妻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三家將這件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所以哪怕是在閨中的郝韻也都聽說過。最后,不管他是自愿還是被迫,胡家大少爺還是退了原本的婚事,娶了于家三小姐。
這件事,原本是丑聞。
但對眼下的郝韻來說,卻是一劑救命仙丹。
既然定了親也是能被退的,那她和褚末就有希望。
姚芷玥當(dāng)然也知道此事,她想明白了郝韻所打的主意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原以為自己算得上是為所欲為,跟郝韻的這個想法一比,卻算不上什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