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褚末成了親,過幾年再把方錦菊接進門就是。
自己承諾了她姨娘的位置,怎會說話不算數(shù)?只不過,她這輩子都不要想有什么子嗣了。
區(qū)區(qū)一個方錦菊,還不值得褚太太耗費精力。她如今最頭痛的,是褚末的婚事。
是方家主動退了親,褚末這會再相看親事起來,難免有種種的不如意。那些能被她相中的女子,家里總是顧忌著褚末被退親的這件事。
而有人來試探口風的,褚太太自己又不滿意。眼看還有一年就春闈了,褚太太索性按下心頭焦慮,慢慢物色著。
如果褚末能在春闈時順利取得功名,那曾經(jīng)被退親的事,也就不是什么事了。
夏日炎熱,但對方錦書來講,一年四季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她依然早起習武,風雨不輟。退親的事情,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就好像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唯一的不同,便是她如今不再去學堂里,和方錦暉一起,接受著花嬤嬤的教導。
花嬤嬤的精氣神已經(jīng)逐漸養(yǎng)了回來,面容仍然刻板,但線條逐漸緩和。見到兩個女學生做得好的時候,她也會露出微笑來。
上午,在翠微院里,姐妹二人湊在一起溫習功課?;蛸x詩作畫,或撫琴高歌,或手談一局。午后,由花嬤嬤指點兩人的規(guī)矩禮儀、女紅廚藝。
跟花嬤嬤接觸的越多,方錦書越發(fā)覺得自己撿到了寶貝。
在前世,她對花嬤嬤的印象只停留在忠義二字上。那時她畢竟是皇后,能知道這個人就已屬機緣巧合,更別提深入了解。
而如今,方錦書才發(fā)現(xiàn),無論是烹飪糕點、香膏脂粉、女紅繡工,花嬤嬤都十分精通。甚至連藥性,她也粗通一二。
她們兩個只是姑娘,還不涉及到生育之事。但在花嬤嬤給她們兩人的藥膳調(diào)理上,也顯示出她對婦人之事的精通。
她并非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嬤嬤,能習得這一身技藝,全都是進宮后辛苦學來。她所求的,只不過是為她的主子保駕護航。
但終究是天不從人愿,花嬤嬤伺候的那名主子,最終在宮里香消玉殞。
在這樣平淡的日子里,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zhuǎn)眼,便夏去秋來,復又到了冬季。開過了賞雪文會,過了除夕,便到了慶隆五年。
這一年里,北方遭了蝗災,導致眾多百姓流離失所,背井離鄉(xiāng)。糧食,乃百姓之根本,朝中上下就將此當做頭等大事來對待,賑災、減稅、安撫百姓。
和高芒接壤的突厥、契丹、吐蕃等游牧民族見了這樣的時機,各自蠢蠢欲動。邊關,也不太安穩(wěn),時不時地發(fā)生一些沖突,和小范圍的戰(zhàn)爭。
這樣的局勢,讓全天下權利中心的洛陽城,也隱隱有些不安的氣氛。
那不時從邊關送來的急報,牽動著人們的心。
武將百官,都忙碌異常。慶隆帝高坐在龍椅之上,指揮若定殺伐果斷,解決著這些不斷涌現(xiàn)出來的問題。
幸好高芒立國以來,就一直在養(yǎng)精蓄銳。守邊關的武將秣兵歷馬,將來犯之敵盡數(shù)擊退,守住了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