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罷,既然是方錦書的表姐,好好待她便是。自己的后院里,始終需要一個女主人。既然不能是方錦書,那其他是誰也都無所謂了。
司慧嫻既然是母親相中的女子,自然有母親的道理。何況,她是這樣嫻雅貞靜的女子。這份美麗,可以帶給他想要的安寧。
他這粲然一笑,讓這滿園春色都黯然無光,讓整片天地為之點亮。看在司慧嫻的眼中,就如同最絢麗的煙火猛然綻放,是那般的逼人奪目,讓她的心跳都為之停止。
春風拂面,兩人的身影在這樣的景致中,就好似一雙璧人,成為風景中最鮮活的點綴。
房中,褚太太道:“想必,司太太也都知道了方錦菊的事情?!彼热徽埩怂緧贵先プ鲞@個中間人,方錦菊的事情,她就沒想過要瞞著。
許悅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實在是不能都怪末哥兒?!?
“司太太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瘪姨溃骸把巯挛覍⒎藉\菊安置在東郊莊子上,有專人看著她。”
“待嫻姐兒過了門,生了嫡子嫡女,再找個合適的時候,把她抬進門便是。”褚太太將她的打算道出:“還要請司太太放心,她是不可能再有末兒的血脈?!?
絕了方錦菊的生育能力,不光是為了褚末的嫡妻著想。
褚家再怎么缺子嗣,褚太太也不會允許像方錦菊這樣心思不正的女子,誕下褚末的子女。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就算是庶出子女,也是一個家族的寶貴資源,她怎么能容忍褚末的后代中有根苗不正的人出現(xiàn)?
有了褚太太的這句話,許悅便徹底放下心來。
方錦菊在莊子上磋磨了這些年,又沒了生育能力,就算進了褚家的門,她又能怎樣。對這樣一個不會對女兒構(gòu)成威脅的人,許悅便不再關(guān)注。
在方錦菊的處置問題上達成了一致,兩人便開始商議起婚事來。司慧嫻的嫁妝早就準備妥當,褚家亦然。很快,便將成親的時間定在了半年后的十月里。
而在這之前,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
可以預見,在接下來的半年里,司、褚兩家都會忙著兩個孩子的婚事。
在聽到褚末和司慧嫻定親的消息后,方錦書有些訝然。在她的記憶中,表姐司慧嫻婚事上遭遇了波折,但最終嫁的卻不是褚末。
這雖然只是細枝末節(jié)的改變,也代表著越來越多的事情,和前世不一樣了。
方錦書心頭高興,手中的繡針越發(fā)穩(wěn)了,一朵帶著露珠的新荷出現(xiàn)在她手頭的繡繃之上,惟妙惟肖。
這兩年里,她也沒有閑著,通過高樓和廣盈貨行,悄悄改變了好多她能記得的事情。
她的目的是要讓衛(wèi)亦馨相信,這個世界正在發(fā)生著變化,這不再是她們前世所處的那個世界。
方錦書想要讓衛(wèi)亦馨習慣這種變化,為慶隆七年那個關(guān)鍵的事件進行著鋪墊。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惹得衛(wèi)亦馨起疑,才會顯得順理成章。
只是,發(fā)生改變的,仍然是這些小事。那些至關(guān)重要的大事,依舊沿襲著原來的軌跡。
比如說,鞏文覺推遲了三年下場會試,卻仍然在殿試里,以二甲進士十二名的身份,被慶隆帝點了榜眼。
如果說在前世,鞏文覺就像那鋒利的刀,憑著年輕人的一股銳氣,一氣呵成地獲得了榜眼。
那么這一世,經(jīng)歷了游學、偽印案之后的鞏文覺,就像入鞘的刃,哪怕被裝入鞘中,也難掩其光芒。
慶隆帝破例將他點作榜眼,方錦書隱約可以明白皇帝的心思。.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