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張思遠(yuǎn)被這老混蛋虐得死去活來,更希望這人最好能代替自己,救贖自己,可結(jié)果呢,那人是被他虐了,他自己也沒能逃脫懲罰,他有點(diǎn)搞不清這老變態(tài)腦回路到底是個什么走法……
秦柯在電話那頭冷冷的命令:“把電話給景先生?!?
“他找您?!敝苷策B忙把電話遞給干爹。
景伯溫不慌不忙的接過電話,未說話就先呵呵笑了,不是平常讓人心悸的陰笑,是商場人那種圓滑的、市儈氣的笑,聲音雖然還是憋著嗓子很難聽,卻透著些許熱絡(luò),讓他看著多少像個人了:“小柯啊,我是你景叔。”
他喊得很親昵,就像在喊親侄兒。
“是的,景叔,我是秦柯,不好意思,打擾了您的雅興,晚輩就長話短說,”那邊面沉似水的秦柯也突然笑出了熱絡(luò)氣,好像對方真的是他尊敬的長輩,“聽說叔叔把我的小寵物接去款待了兩天,他沒給您添麻煩吧,我正在興頭上,怪想他的,您看我什么時候來接他好呢?”
景伯溫跟他打太極:“他呀,很乖巧的一個小家伙,我看著挺喜歡,正凡也挺喜歡,準(zhǔn)備多留兩天陪我們玩玩,你不會連這兩天都等不得吧?”
“景叔,你這就不體貼晚輩了——真不成全?”秦柯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后面幾個字卻機(jī)鋒明露。
老狐貍虛瞇的老眼精光一閃,卻笑瞇瞇的問:“怎么,小柯有寶貝要給我看?”
秦柯也不再跟他打暗語,直接了當(dāng)?shù)拿髡f:“也不是什么寶貝,我就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建議給李如玉下藥的人……只要一曝光,這個人會是什么下場,我想景叔應(yīng)該很清楚,我念著他是您景叔的人,就把這段掐了,視頻還在我手中,您應(yīng)該不會希望我……哦,對了,景叔不妨馬上去微博看看,很熱鬧得呢!想要小侄做到什么程度,全在您一念之間。”
景伯溫立刻切換到微博界面,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qk公司雖然不是他景家控股的,但他放了個至關(guān)重要的人在里面,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公司垮掉的!
“小柯,你這就不對了,小孩子玩玩鬧鬧你怎么就當(dāng)了真呢,”景伯溫撇著烏黑的嘴,眼底怒氣橫生,嘴里的熱絡(luò)卻絲毫不減,“這樣好了,我最近有點(diǎn)忙,恐怕照顧不了你的小寵物,你現(xiàn)在就來接他吧,順便把那視頻帶給我看看……”
說到這里老東西意味深長的瞅了眼干兒子,話鋒突然一轉(zhuǎn):“正凡好像特別喜歡他,陪他玩了玩,希望你不要介意……”
“多謝景叔成全,”秦柯眼眶猛地一縮,聲音卻沒什么起伏:“我會好好感激您家正凡的?!?
聽到老畜牲毫不遲疑的把自己賣了,周正凡眼睛頓時激紅似血,手指都快把床單抓破了!從他們的對話他就敏感的察覺到,娛樂界又出了大事,而且老板秦柯明顯又懟贏了,老板的新歡隨時會上位,可他才剛剛狠狠鞭苔了這位新歡,他這個過氣的舊愛以后還怎么在s丨m立腳!
他甚至連舊愛都算不上,只是床伴,秦柯對他根本沒什么情分可講!
他不死心的還想抓根救命稻草,惶急的結(jié)巴:“干爹,您不是說,不是說要把他整死嗎,為什么還要把人還給他?”
“我什么時候說要整死他了?我只是越看他越像我一位故人,才突然想接來親近親近,他是秦柯的人,我跟他父親交情深厚,怎么會為難他一個晚輩呢,”老東西撇著一張喪門星臉,好笑的睨著他,一臉的無辜和奇怪,“還有啊,不是干爹說你,你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性子,讓你出口氣,你居然把人往死里打,他可是你老板的人,以后你的日子,嘖嘖……”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老東西會讓他動手教訓(xùn)人了,也明白為什么最終受虐的還是他了!
因?yàn)槔蠔|西根本就沒想動這小子一根毫毛!
這機(jī)關(guān)算盡的老狐貍只是隨性而起,玩玩而已,根本不可能為了個寵物得罪關(guān)系良好的秦家人,他早就留了后手,卻唯獨(dú)給他周正凡挖了個大坑,自己居然還傻兮兮的睜著眼往下跳……
如果他有勇氣動手殺人,早就抄起刀子上了。
周正凡佯裝著傷痛難忍,低下頭咬牙切齒的把仇恨深埋在心中:他真的很想把這強(qiáng)迫自己、折辱自己、陷害自己的老東西碎尸萬段!很想……很想!他靠著秦柯從底層艱難的爬上來,是為了出人頭地!是為了過好日子!不是為了給人做玩物!更不是為了給變態(tài)往死里虐著玩的!
他不是越虐越高丨潮的受虐狂!
秦柯開著他那輛加厚加固的酒紅色法拉利,在盤山公路上飛馳。
擔(dān)心后有追兵,張思遠(yuǎn)強(qiáng)打精神拖著沉重的腿,踉踉蹌蹌沿著公路往下逃,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連忙往樹林里躲。
現(xiàn)在是半夜,森林里陰森如鬼域,各種夜鳥的嘀叫聲,山風(fēng)的呼嘯聲,以及身上被牽動的傷痛和濃烈的血腥味,樣樣都沖擊著他脹得快爆炸的太陽穴,人昏昏沉沉的,特別想吐……
他一天水米沒沾牙,還滿身鞭傷,又餓又渴又累又痛,人都有點(diǎn)恍惚了,能堅(jiān)持跑到這里,全靠頑強(qiáng)的求生意志在強(qiáng)撐。
可就算已經(jīng)神思模糊,他還是時不時想到秦柯。
他知道自己被綁了嗎?他會想辦法救自己嗎?
如果……如果他和這人第一次見面是這樣,還會一見面就想睡自己嗎?
張思遠(yuǎn)恍惚著自娛自樂的給了否定答案:自己都傷成這樣了,他要是還想睡,那他得跟景伯溫一樣變態(tài)才行了。
這聯(lián)想讓他又有了一絲精神,甚至還艱難的笑了笑,然后他就看到下一節(jié)盤山公路有人開著遠(yuǎn)光燈上山,驚弓之鳥嚇得連忙往樹叢后面躲,急切間,不知摸到個什么東西,手心一陣冰冷的膩滑。
那感覺,就像被景伯溫拽住一樣恐怖!
張思遠(yuǎn)瞬間冷汗狂飚,猛一回頭,正好跟一個吐著毒信子的扁平腦袋對上眼!駭?shù)盟溉煌笠煌?,腳卻踏了空,人嗷的一嗓子栽了下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