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大堂鴉雀無聲,眾人低頭的低頭,慌亂的慌亂,被呵斥的謝瑯更是臉色煞白,險些站立不穩(wěn)。
倒是鳳曦一臉閑適,一雙鳳眼慵懶的打量著這位在原主記憶中有不少畫面的老人。
行如風(fēng),站如松,衣著華貴,氣度威嚴(yán),即便年近古稀,也未有半分閑散頹態(tài)。
他正是這國公府的主人――寧國公謝泊遠(yuǎn)。
而此時此刻,對方一雙眼睛正如鷹隼般注視著謝瑯,臉上隱有怒容。
“你這孩子!你父親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家宴上豈容你胡亂語!我看這宴你也別吃了,蘇瑜,還不把瑯兒帶下去!”
眼見自家孫子被老頭子嚇得縮起脖子,整個鵪鶉般的站在原地,一直陪在謝泊遠(yuǎn)身邊的側(cè)室余氏趕忙上前怒道。
“奶奶,我……”
狠狠瞪了謝瑯一眼,余氏這才又轉(zhuǎn)身對謝泊遠(yuǎn)道:
“老爺,瑯兒他還是個孩子,他方才也是一時沖動,能有什么壞心思呢……這么多人瞧著呢,這事兒咱們還是宴后再說吧?!?
而在她安撫謝泊遠(yuǎn)的同時,蘇瑜已按婆婆說的快步走向自家兒子,準(zhǔn)備將他帶走息事寧人。
他們瑯兒是國公府三代嫡系里唯一的男丁,將來是要繼承國公府的。所以老爺子這會兒怒極,一會兒有他們大家勸著,最多也就是關(guān)幾天禁閉的事兒。
看著余氏陪笑的臉,以及一眾族人探究的目光,謝泊遠(yuǎn)也覺得家丑不可外揚,這事兒宴后再說也不是不行。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本該被蘇瑜帶下去的謝瑯,卻被祁霄扣住手腕,直接壓在了圓桌之上。
隨著杯盤碎裂的嘩啦聲,小輩主桌的所有人都驚恐的站了起來。
因為誰也沒想到,祁霄會當(dāng)著寧國公的面兒動手。
怎么?
鳳曦二人已經(jīng)囂張到不給國公爺面子了?
而見到這般反轉(zhuǎn)的謝濂和蘇瑜自是一喜,立刻對視一眼道:
“鳳曦,你們干什么!家宴之上,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了!”
似是覺察到了父母的意圖,被壓住的謝瑯也立刻叫道:
“爺爺,我并非故意罵人,是鳳曦,是她屢次三番逼迫于我,不僅當(dāng)街堵路,還讓那姓祁的一直點表哥的啞穴,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出口謾罵……”
隨著謝瑯的控訴,主桌上的其他小輩,以及一些謝瑯的追隨者也道:
“小公爺說的對,公主今日的確堵住了大路,不讓我等赴宴!”
“就是,蘇兄說的句句在理,公主卻命某些人點了他的啞穴,還威脅說要一直點!”
“國公爺,小公爺真的不是故意的!”
……
在這一聲聲討伐中,謝泊遠(yuǎn)終于皺眉望向了自家不學(xué)無術(shù),不知在外闖了多少禍的親孫女。
雪膚鳳眼,姝麗而不失威儀,這副長相是那么肖似他已故的夫人和女兒。而對方每每犯錯,都會借此告饒辯解令他心軟……
然而就在他以為鳳曦又要哭哭啼啼,在千夫所指中說起自家母后和外婆時,少女卻一臉理直氣壯道:
“外公,曦兒和祁霄也是孩子,剛才不過一時沖動,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謝泊遠(yuǎn):“?”
余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