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當前的局面確實讓人感到迷茫和無所適從,對絕大部分人來說,不管是改革還是不改革亞歷山大二世最好都趕緊給個準話,也好方便他們站隊。
可亞歷山大二世偏偏就態(tài)度曖昧,嘴上說要改革,但實際上又跟保守派眉來眼去骨子里不想做出改變。這就讓大量的墻頭草蛋疼了,一個個生怕站錯了隊。
怕站錯隊該怎么辦呢?那就是什么都不做,維持原狀干等著。正所謂多做多錯不做不錯嘛,對于官僚們來說想讓他們好好做事本來就很難,但讓他們不做事磨洋工那就很簡單了,這方面的技能他們早就點滿了。
如果是平常日子,這么搞問題也不是太大。大家放任自流各找各媽歌照唱舞照跳生活繼續(xù),當年華夏萬歷年間的官僚們也不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混過來了?
俄國的官僚可能水平?jīng)]有萬歷年間的文官集團那么高,但混日子肯定不成問題。
可問題是俄國的現(xiàn)狀不能混日子??!尼古拉一世留下的爛攤子還擺在那里,一大堆問題亟待解決一大堆糊糊事還要擦屁股,這時候必須挽起袖子趕緊去解決這些火燒屁股的問題,哪里可以躺平混日子??!
這么說吧,俄國當前爆發(fā)的一系列問題其實就是亞歷山大二世不作為帶來的惡果,他的拖延癥將小問題拖成了大問題,將大問題拖到了爆炸,這才讓局面看起來糜爛不堪。
說到底如果亞歷山大二世堅決一點,局面壓根就不會是這個樣子,從某種方面說當前他所面臨的壓力很大程度都是自己拖拖拉拉造成的,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當然啦這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是改革派成功的利用了當前的有利局勢,故意推波助瀾給亞歷山大二世施壓。而保守派也是故意不作為故意讓改革派施壓,他們想借此告訴亞歷山大二世,如果你不跟我們保持一致那就單獨面對改革派的炮火好了。
想要結(jié)束這一切很簡單,就看亞歷山大二世什么時候能下定決心,反正以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為首的改革派并不著急,巴不得局勢糜爛些,正好迫使亞歷山大二世做出徹底地改革。
只能說這唯一苦了的就是俄國的勞苦大眾,他們的訴求其實非常簡單無非是能吃飽飯將日子過下去,可無形中卻成了保守派和改革派以及亞歷山大二世權(quán)力之爭的棋子,講實話真的很可憐。
李驍不禁想到,也許后來十月革命那會兒勞苦大眾之所以表現(xiàn)得那么激烈,愣是給尼古拉二世一家子斬草除根,根子其實就在亞歷山大一世到亞歷山大二世這三代君王這里。
明明這三位有時間有機會也有精力去解決俄國的社會問題,但這三位都是各種完美的錯過了,尤其是亞歷山大二世進了一步又退了兩步,直到一戰(zhàn)爆發(fā)前俄國的貧民階層生活質(zhì)量都沒有得到本質(zhì)的改善。
所以一旦讓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活有多糟糕,而且完全不必那么糟糕,你說他們會有多么憤怒?搞不死你羅曼諾夫家族才怪。
反正李驍不覺得亞歷山大二世有多么偉大,雖然他開啟了一場改革,但又虎頭蛇尾,最后一事無成,俄國最終還是在尼古拉一世的那條老路上徘徊,直到1905年被日本扒下了遮羞布,講實話1905年羅曼諾夫家族就應該完蛋的,可惜的是俄國資產(chǎn)階級的不夠堅決和強大,這才生生讓羅曼諾夫家族多混了十來年。
在李驍看來俄國這樣的國家,不管你做什么最忌諱的就是猶猶豫豫,要做就做到底,千萬別搞個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