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對于自己兄弟的妥協(xié)和退讓傾向也是受夠了,這位的底線實在是太低了,按他的搞法改革最后什么也剩不下。
這一次乘著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敲打他的機會德米特里也干脆表明了態(tài)度。
“可是,陛下總歸是……”
德米特里很不高興地說道:“你就是太在意陛下的喜好和態(tài)度了,這是不對的……如果任何事都由著陛下的性子去做,國家會變成什么樣子?克里米亞戰(zhàn)爭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尼古拉.米柳亭不說話了,克里米亞戰(zhàn)爭的經(jīng)驗教訓這段時間在圣彼得堡可是掀起了狂風巨浪,一大批討論這個事兒的貴族和大學生被逮捕,現(xiàn)在他的內務部天天有相關人員來說情,弄得他煩不勝不煩。
“可是那也得尊重陛下的權威!”尼古拉.米柳亭分辯道。
德米特里也著急了,立刻頂了一句:“尊重陛下的權威并不代表什么都要聽陛下的!”
甚至不等尼古拉.米柳亭說話他又道:“如果像你那么尊重陛下的權威,那干脆就不要提什么改革了,因為陛下根本就不想改革!”
這話就很重了,雖然德米特里說的是事實,但說穿了就很打擊人。尼古拉.米柳亭一直以來總是在心里頭告訴自己:不是陛下不愿意改革,而是改革必須慎重,并且陛下的壓力也很大,必須要多多理解。
這一類的自我安慰才是他能夠容忍亞歷山大二世不斷地試探和打壓的關鍵。他總覺得亞歷山大二世是愿意改革的,之所以改革進程如此艱難關鍵的原因還是反對派勢力太強大。
可德米特里剛才卻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這個幻想,告訴他問題的關鍵就在于亞歷山大二世本質上也是個保守派,他壓根就不愿意改革!
頓時尼古拉.米柳亭急眼了,急吼吼地糾正道:“你怎么能這么說,陛下哪里不愿意改革了,如果他不愿意誰能逼他改革,你這么說話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太不負責了!”
尼古拉.米柳亭說得理直氣壯,他覺得自己的道理還是比較充分的,應該能說服德米特里,就算不能說服也能讓對方老實一點,但誰想到他的話不光沒有一丁點壓制作用,反而還將德米特里給惹毛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看你是鬼迷心竅糊涂透頂了!”德米特里直接噴了他一臉,“如果不是局勢所迫,如果不是伯爵和我們一直在設法施加壓力,哪里會有什么改革!我們這陛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保守分子,如果不是形勢所迫他們挨個將我們送上絞刑架,或者像對待十二月黨人那樣送去西伯利亞!”
不等尼古拉.米柳亭說話德米特里氣咻咻地批評道:“你根本就看不清局勢,根本就不明白問題的關鍵在哪里……難怪現(xiàn)在局勢僵持不動,我看關鍵原因就在于你束手束腳而且被動之極!但凡你能夠主動一點,哪里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尼古拉.米柳亭被德米特里猙獰的樣子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這么激動,看他的表情,不知道還以為他們之間有深仇大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