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他的檔案太干凈了,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不可能沒有朋友,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集體活動的照片,更不可能在離開社會后,三年內沒有任何銀行流水、交通記錄、住宿信息。他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三年?!?
陳萬里端著茶杯的手停住了。
“我找了些特殊渠道的朋友,想查他那三年的出入境記錄,結果,對方只回了我四個字?!?
“權限不足。”
茶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
老k繼續(xù)說道:“這種滴水不漏的干凈檔案,通常只代表兩種可能。第一,他是某個我們惹不起的秘密機構培養(yǎng)出來的頂尖特工。”
他看著陳萬里,緩緩說出第二種可能。
“第二,他背后站著一個能量大到可以隨意抹去和創(chuàng)造一個人所有世俗痕跡的……龐然大物。”
老k停了下來,他已經把所有信息都擺在了桌面上。
陳萬里沉默地看著桌上的牛皮紙袋,眼中光芒閃爍不定。
老謀深算如他,此刻也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意味著蘇澤洋這個人,是他絕對不能輕易觸碰的。
可現(xiàn)在,他已經把人得罪死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過了許久,陳萬里忽然笑了起來。
“有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庭院里的假山流水。
“一個背景神秘的年輕人,一塊來歷不明的木牌……他以為靠這些,就能在江川為所欲為?”
他轉過身,看著老k:“既然他人我們動不了,那就動他的世界?!?
老k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他不是在乎那個顧凌雪嗎?他不是在乎顧氏的那個養(yǎng)生谷項目嗎?”
陳萬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武力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換個方法。一個項目,從立項到建成,中間會出問題的環(huán)節(jié),太多了?!?
他看著老k,下達了新的指令。
“去找?guī)讉€信得過的人,我要讓養(yǎng)生谷,從明天開始,天天都不得安寧。記住,做得干凈點,不要留下任何和我們有關的聯(lián)絡。”
老k點了點頭:“明白?!?
“去吧?!?
老k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書房。
陳萬里重新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了第二個字。
“止。”
武力,需要用智慧來停止。
他看著紙上的“止戈為武”四個大字,眼神里,只剩下狠厲的殺意。
……
江川市,西郊新城。
養(yǎng)生谷。
項目經理王建正在巡視。
一切都井然有序。
這時,入口處傳來一陣不大的騷動。
王建走過去,發(fā)現(xiàn)是五個男人站在前臺。
為首的是個光頭,脖子上一條粗大的金鏈子,胳膊上滿是紋身。
他們穿著不合身的絲質襯衫,腳下的皮鞋擦得锃亮。
身上那股子市井的悍匪氣,與這里寧靜雅致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幾位先生,這里是私人會所,需要提前預約。”
前臺接待小姐保持著職業(yè)的微笑。
光頭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預約?我們老大來消費,還要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