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道友,是我,熊奎?!?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但似乎…有些中氣不足?
曹琰神識掃過,確認門外只有熊奎一人,氣息有些紊亂,像是受了傷。
他這才起身,打開房門。
熊奎站在門外,臉色有些發(fā)白,身上的皮甲有多處破損,還沾著些未干的血跡和…一絲淡淡的黑氣。
“熊道友?你這是?”曹琰讓開身子,示意他進來。
熊奎閃身進屋,反手關(guān)上房門,喘了口粗氣:
“他娘的,晦氣!”
“怎么回事?”
曹琰遞過一碗清水。
熊奎接過一口灌下,抹了把嘴:
“別提了!前幾天手癢,接了個清理礦洞外圍巡邏的任務(wù),想著賺幾塊靈石花花?!?
他啐了一口:
“結(jié)果撞上個從里面逃出來的散修!那家伙…根本不像人了!眼睛全是黑的,渾身冒黑氣,見人就撲!力氣大得嚇人!”
曹琰目光一凝:
“你與他交手了?”
“交了!”
熊奎心有余悸,
“那家伙根本不怕疼!老子一盾牌砸碎他半邊身子,他還能撲上來咬!最后沒辦法,和另外兩個隊友合力,才把他腦袋砍了下來。”
他指了指身上的傷:
“就這,還被那黑氣蹭了幾下,渾身發(fā)冷,調(diào)息了好幾天才驅(qū)散干凈?!?
曹琰仔細看去,熊奎傷口處的黑氣確實已經(jīng)淡不可查,但那股陰冷的感覺,與他之前見過的趙姓修士如出一轍。
“礦洞里的東西…這么邪門?”
曹琰沉吟道。
“何止邪門!”
熊奎壓低聲音,
“我聽說,幾家家族的老祖宗都驚動了,正在里面探查呢!好像…損失不小?!?
他看了看曹琰,忽然道:
“曹道友,這坊市怕是不太平了。
俺老熊打算傷好后就離開,去別處碰碰運氣。
你要不要一起?”
曹琰心中微動,但面上不動聲色:
“多謝熊道友好意。
不過我修為尚淺,還需在此積累些時日。道友打算去何處?”
熊奎撓撓頭:
“還沒想好,可能去南邊的‘落云宗’地盤看看,聽說那邊散修機會多些。”
曹琰點點頭:
“預(yù)祝道友一路順風(fēng)?!?
熊奎似乎也只是隨口一問,見曹琰沒這意思,便也不再提。
他又坐了一會,閑聊幾句,便起身告辭離開。
送走熊奎,曹琰關(guān)上房門,眉頭微蹙。
熊奎帶來的消息證實了礦洞的兇險,連筑基期修士都可能吃了虧。
這青竹山坊市,確實越來越像火山口了。
但他現(xiàn)在離開,又能去哪?
修為不過練氣六層,貿(mào)然闖入陌生地域,危險未必就比這里小。
“必須盡快提升實力?!?
曹琰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下一次暗市在十天后。
若能成功出手整株赤陽花,便能湊足遠行的靈石。
去到別的地方,也不用暫時為靈石發(fā)愁。
之后幾日,曹琰更加深居簡出。
除了必要的采購,絕不出門。
坊市內(nèi)的氣氛卻并未因家族修士的介入而緩和,反而有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巡邏隊的人數(shù)增加了,偶爾能看到氣息強悍的筑基期修士面色凝重地進出坊市。
一些消息靈通的散修,已經(jīng)開始悄悄變賣資產(chǎn),準備離開。
這日,曹琰正在修煉,忽然聽到坊市東頭傳來一陣劇烈的靈氣波動和轟鳴聲!
仿佛有修士在激烈斗法!
但很快,聲音又平息下去。
曹琰心中一驚,收斂氣息,貼近窗口。
只見數(shù)道流光從東頭升起,迅速消失在遠方,似乎是巡邏隊的修士。
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坊市內(nèi)才漸漸恢復(fù)平靜。
但一種無形的恐慌,已經(jīng)開始蔓延。
第二天,曹琰去采購物資時,聽到幾個散修在低聲議論。
“聽說了嗎?昨晚東頭廢棄礦洞那邊出事了!”
“好像是有幾個不信邪的散修想摸進暗市,結(jié)果被巡邏隊當(dāng)成…那東西…給截住了!”
“打得很慘,死了兩個,跑了一個…”
“暗市?什么暗市?”
“噓…小聲點!別提了,現(xiàn)在那邊查得極嚴,根本不讓靠近了?!?
曹琰心中凜然。
暗市的存在,似乎被官方察覺了?
這對他的計劃極為不利。
他不動聲色地買完東西,快步返回木屋。
必須重新評估風(fēng)險了。
如果暗市入口被嚴加看管,那里就更不能去了
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