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給20個人涂完油漆，一桶油漆早就見底了，又得消耗三個死刑犯才能補充回來。

這太不人道了。

可即便如此，這支“土行孫部隊”已是645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更是目前官方手里拿得出手的“主力軍”——畢竟在超凡領(lǐng)域處處受限的當(dāng)下，能湊出這樣一支有明確戰(zhàn)力的隊伍，已經(jīng)算是難能可貴了。

除了這支剛搭起架子的“陸地水鬼大軍”，645所（超管局）能倚仗的，就只剩警匪裝扮套裝殘部持有者沙龍，以及布偶烤箱系列掌控者馬共和兩人——說是搭建起了組織框架，可框架里的“人”卻沒填滿，處處透著人手緊缺的窘迫。

而這其中，最忙的當(dāng)屬肖云鶴。

他像個不停轉(zhuǎn)的陀螺，既要泡在資料室查超凡道具的文獻，又要規(guī)整堆積如山的道具檔案，情報分析會缺不了他，訓(xùn)練士兵時還得幫忙演示透明油漆、游泳粉的用法，活生生把“一人多用”扛成了日常。

眼下正是例會時間，徐康寧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越想越憋屈，猛地一拍桌子，語氣里滿是悲憤：“媒體聯(lián)系了嗎？宣發(fā)做到位了嗎？為什么到現(xiàn)在只有高鵬宇一個人主動來投奔？咱們超管局就這么不招待見？他們是不想要編制，還是覺得特赦不夠吸引人？”他頓了頓，語氣更沉，“我都在琢磨著向上級提招安了——專門針對那些被通緝的超凡罪犯！就算犯過事，只要肯加入，就能特赦，這條件都沒人愿意來？”

他話音落下，一桌子人卻都低著腦袋，沒一個應(yīng)聲。

馬共和雖有想法，可性子太激進，徐康寧壓根不會采納，早就讓他閉了嘴；沙龍受戰(zhàn)后ptsd影響，整個人蔫蔫的，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高鵬宇和茍安民這對“臥龍鳳雛”，本就是底層出身，沒什么眼界，這會兒更是插不上話，只能低著頭裝樣子；吳院士干脆沒來參會，說是忙著拆解遙控氣球信；至于新調(diào)來的外勤士兵，都是部隊里練出來的硬漢子，打仗在行，出謀劃策卻是外行。

一圈看下來，能接話、敢接話的，終究還是只剩肖云鶴和劉倩榮兩人。

徐康寧看著眼前這副“無人可用”的光景，只覺得胸口發(fā)悶——偌大的超管局，想找?guī)讉€能分憂、能扛事的人，竟這么難。

肖云鶴捏著手中的統(tǒng)計報表，臉上帶著一絲苦笑，抬頭看向徐康寧：“局長，我梳理了已發(fā)現(xiàn)道具持有者的背景——他們大多是底層出身，還有不少人帶著反社會傾向，幾乎都對社會、對體制有過不滿?，F(xiàn)在還說不清，這是那位分發(fā)道具的神秘人有意為之，還是單純的巧合，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對官方的信任度極低，愿意主動投靠我們的，自然少之又少?！?

徐康寧眉頭瞬間皺緊，語氣帶著幾分不悅：“你的意思是他們覺得國家不行？簡直是胡！我國如今國泰民安，人人共赴盛世，這些人不過是不知足的刁民！至于這段時間沒新人冒頭，我看是那位神秘人沒再分發(fā)道具了——要是道具真到了泛濫的地步，哪能個個藏得這么嚴實？說到底還是數(shù)量有限?！?

這番話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肖云鶴不敢接話，只能低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