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鄙蛞麓ǖ穆曇暨煅柿?,“我知道我說的那些話很傷人??晌抑荒苣敲醋?。我必須讓你徹底死心,讓你覺得我是個混蛋,是個渣男,這樣你才會走,才會遠(yuǎn)離我,才會安全?!?
“那天晚上,林薇薇來我公寓,是我經(jīng)紀(jì)人安排的?!彼钗豢跉?,像是在說一件極其艱難的事。
“我沒辦法,眠眠。”他的聲音里帶著絕望,“我以為我能控制住局面,可我沒想到林薇薇會那么做。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站在門口了?!?
“我看著你的眼睛,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他說,聲音很輕,“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所以我只能說更狠的話,只能讓你更恨我。我說我膩了,說我受夠了,說我們不合適,每說一個字,都像在剜我自己的心?!?
“你轉(zhuǎn)身走的時候,我差點就追上去了?!彼难劭艏t了,“可我不能。我看著你走進(jìn)雨里,看著你的背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我才敢蹲在地上哭?!?
“林薇薇后來找過我,說只要我跟她公開戀情,她就幫我壓下那些照片?!鄙蛞麓ǖ穆曇衾淞讼聛?,“我扇了她一巴掌,跟她解約了。公司雪藏了我半年,那半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再想起我。”
“我不敢聯(lián)系你,不敢打聽你的消息,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他看著她,眼神里的痛苦幾乎要溢出來,“我只能拼命工作,用拍戲來麻痹自己??擅看慰吹礁汩L得像的人,每次聽到你喜歡的歌,我的心都會疼得厲害?!?
“我以為時間久了,你就會忘了我,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開始新的生活?!彼穆曇魩е猿?,“可是我不甘心,你是我嬌養(yǎng)的玫瑰,本來就是我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好?!彼拖骂^,聲音里帶著愧疚。
想起什么,沈衣川抬起頭,眼神懇切,“眠眠,我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從來都沒有?!?
房間里很靜,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溫月眠的心上。她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看著他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看著他說起那些往事時痛苦的表情,心里的冰層,好像在一點點融化。
原來那些她以為的背叛和傷害,背后藏著的是這樣的苦衷。原來他不是不愛了,而是愛得太深,深到寧愿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也要把她推開。
可為什么?為什么他不早點告訴她?為什么要讓她在誤會里掙扎三年,在每個深夜里被回憶凌遲?憑什么他覺得這是為她好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溫月眠的聲音很輕,帶著濃濃的鼻音,“沈衣川,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的?”
她想起自己剛分手時,每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不喝,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想起自己看到他和林薇薇的緋聞時,躲在被子里哭到窒息。想起自己努力學(xué)著忘記他,卻在看到他的海報時,忍不住紅了眼眶。
沈衣川的心像被狠狠揪住,疼得他說不出話。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頭發(fā),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對不起,眠眠?!彼穆曇暨煅柿?,“對不起,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對不起,我太蠢了,以為這樣是為你好,卻不知道……卻不知道會讓你這么疼?!?
溫月眠沒有躲開。他的指尖帶著熟悉的溫度,燙得她眼眶發(fā)熱。積壓了三年的委屈和思念,在這一刻終于找到了出口,她再也忍不住,撲進(jìn)他懷里,放聲大哭。
“你這個混蛋……沈衣川你這個大混蛋……”她捶打著他的后背,聲音里充滿了控訴,“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憑什么……憑什么讓我一個人難過這么久……”
沈衣川緊緊抱著她,任由她的拳頭落在自己背上。她的力氣很小,根本不疼,可他的心卻像被揉碎了一樣,疼得厲害。
他把臉埋在她的發(fā)頂,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眼淚無聲地掉下來,浸濕了她的頭發(fā)。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遍地說,聲音嘶啞,“都是我的錯,月眠,你打我罵我都好,別再哭了,好不好?”
溫月眠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才漸漸停了下來。她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很安心。那些三年來的委屈和怨恨,好像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了。
“沈衣川,”她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像只兔子,“你以后不許再騙我了?!?
沈衣川看著她,用力點頭,眼眶也紅了:“再也不了,眠眠,再也不騙你了?!?
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動作輕柔得像羽毛。溫月眠沒有躲開,只是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再次滑落。
窗外雨漸漸停了,月光落在兩人身上,像一層溫柔的濾鏡。三年的誤會,三年的思念,三年的痛苦,在這一刻終于有了歸宿。
也許他們錯過了三年,也許他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但至少現(xiàn)在,他們重新握住了彼此的手。
沈衣川緊緊抱著她,仿佛要把這三年錯過的時光都補(bǔ)回來。他在她耳邊輕聲說:“眠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溫月眠沒有回答,只是把臉埋得更深了。可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和圈住他腰的手,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走廊里很靜,只有兩顆緊緊相依的心跳聲,在空曠的空間里,敲出最動聽的旋律。
沈衣川抱著懷里的人,想起和父親的賭約。
沈父對于他要進(jìn)娛樂圈很是反對,但是拗不過沈衣川,于是二人打了賭,沈衣川在娛樂圈的時間里不能用沈家嫡長子的身份去獲取資源,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那時的他,天不怕地不怕,答應(yīng)了賭約,和溫月眠分開后,他把自己逼到了極限,三年時間獲得了影帝獎杯,向父親證明了沒有沈家的幫忙,他可以做到。
可是內(nèi)心的依舊空蕩蕩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