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jiān)護(hù)室外的走廊寂靜無聲,沈衣川守了溫月眠整整一周,眼底布滿紅血絲,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溫母看著他這副模樣,終究是于心不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川,跟我回家一趟吧,月月房間里還有些東西,或許你該看看。”
沈衣川愣了愣,跟著溫母走出醫(yī)院。車子行駛在熟悉的街道上,路邊的梧桐樹依舊枝繁葉茂,就像他和溫月眠一起長大的那些年。
可如今物是人非,曾經(jīng)笑著跑在他前面的女孩,正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生死未卜。
到了溫家,溫母推開溫月眠的房門,一股熟悉的梔子花香撲面而來。
房間里的擺設(shè)依舊是三年前的樣子,書桌上還放著她當(dāng)年畫的素描,畫紙上是少年時的他,坐在梧桐樹下看書,眉眼溫柔。
溫母拿起書桌上一個泛黃的筆記本,遞給沈衣川,聲音帶著哽咽:“這是月月的日記,之前寶貝的不行,有的時候我還見她抱著哭……”
沈衣川顫抖著接過筆記本,小心翼翼地翻開。
溫母見狀,默默離開了。
里面的字跡從工整到潦草,再到后來的斷斷續(xù)續(xù),每一頁都記錄著溫月眠三年來的痛苦與掙扎。
“今天是分手的第十天,我又夢到沈衣川了,他說他膩了,不要我了……醒來的時候,枕頭全濕了?!?
“騙子,說好了要一直陪我的,為什么不要我了?”
“今天去了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奶茶店,老板問起你,我只能笑著說我們分手了,可轉(zhuǎn)身就忍不住哭了?!?
“我好像生病了,醫(yī)生說我得了抑郁癥,可我不敢告訴媽媽,我怕她擔(dān)心。沈衣川,我真的好想念你,想念以前的日子?!?
“哪怕我們不在一起,變回兄妹,我也是愿意的?!?
一頁頁看下去,沈衣川的手越握越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紅痕。他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滴落在日記本上,暈開了字跡。
見他出來,溫母哽咽著開口,“分手的一個月,月眠瘦了整整二十斤,每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不喝,甚至好幾次想不開,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得及時,她早就不在了!”
“后來她好不容易慢慢好起來,開始嘗試接受治療,努力生活,可她心里始終放不下你。她拼了命的演戲,不愿意接受家里的幫助,我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努力”
“你知道她說什么嗎”
沈衣川愣愣的看著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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