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劇該上春晚，我票選年度最佳！”

彈幕墻眨眼被刷成一片紅色海洋，先前的差評全被淹沒。就連后排坐著的學(xué)生家長都掏出手機錄視頻。

夏洛璃低頭看著劇本最后一頁，那里寫著一句沒刪掉的備注：結(jié)局可以改，但有些人我不想丟下。

她指尖輕輕摩挲那行字，沒再說話。

演出結(jié)束，掌聲雷動。主持人問編劇要不要上臺露個臉，周小胖搶著回答：“編劇說了，保持神秘，下次見面請自帶棒棒糖?！?

散場后人群涌出禮堂，陳星燃默默收拾道具箱，把沾了糖漬的草稿紙折好塞進兜里。周小胖還在興奮地拍照發(fā)朋友圈，配文：“我哥的劇封神了！誰再說他是小學(xué)生我跟誰急！”

夏洛璃站在門口等他，懷里仍抱著那疊設(shè)計稿，一句話沒提劇本的事。

兩人并肩走出校門，上了回家的車。她坐副駕，他靠后座，窗外路燈一盞盞掠過，映在他握著棒棒糖的手上。

車子啟動，空調(diào)嗡嗡響。周小胖在前面哼歌，后視鏡晃了晃。

夏洛璃忽然開口：“那個角色……為什么連我喝奶茶一定要加雙份珍珠都知道？”

陳星燃沒抬頭：“猜的?！?

“猜得挺準(zhǔn)。”

“運氣好?！?

她轉(zhuǎn)過身看他，目光沉了沉：“那你猜猜，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

他舔了舔快化完的糖棍，笑了下：“想把我塞進洗衣機，洗掉腦子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沒笑，也沒罵，只是把劇本輕輕放在腿上，手指劃過封面名字。

車拐進小區(qū)，停穩(wěn)。周小胖拎著燈牌先跑上樓，說是去發(fā)幕后花絮。

陳星燃跟著下車，順手幫她拿包。經(jīng)過車尾時，她忽然停下。

“等等。”

她翻開設(shè)計稿最底下一頁，動作一頓。

一張?zhí)羌堨o靜夾在那里，折成了小小的千紙鶴，翅膀邊緣還沾著一點粉色糖漬。

她捏起它，對著路燈看了幾秒。

陳星燃站在她身后半步遠，沒說話。

她回頭，聲音很輕：“你什么時候放進去的？”

“上次你改圖熬通宵，我送奶茶的時候?！?

“你就這么喜歡用糖紙傳話？”

“比微信安全?！?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終于把千紙鶴塞進衣兜，轉(zhuǎn)身往單元門走。

他跟上去，手伸進口袋，摸到了最后一顆沒拆的棒棒糖。

電梯門合上前，她忽然說：“明天工作室有評審會?！?

“嗯?！?

“新系列的主題……叫‘追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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