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盛集團“金鼎府”項目部亂成了一鍋粥。
項目經(jīng)理王振面色慘白地癱在辦公椅上,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就在短短一個上午,他負責的這個集團年度重點項目的進度表已經(jīng)徹底成了一紙廢文。
“王經(jīng)理,三號樓的混凝土樣本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強度只有標準的百分之六十!”工程總監(jiān)幾乎是沖進辦公室,手里揮舞著一份剛打印出來的報告,“必須全部敲掉重做!光是材料損失就超過三百萬!”
王振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他強撐著問道:“那批德國進口的五金件呢?海關(guān)那邊疏通得怎么樣了?”
“更糟了!”助理哭喪著臉接話,“海關(guān)突然說我們的報關(guān)材料涉嫌造假,要全面調(diào)查,貨物全部扣留!德方代表已經(jīng)發(fā)來律師函,說要追究我們違約!”
壞消息接踵而至。工地上三臺最重要的塔吊和兩臺混凝土泵車莫名其妙同時故障,維修人員查了半天也找不出原因;預售中心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遭到黑客攻擊,客戶數(shù)據(jù)可能泄露;銀行突然通知項目貸款利率上調(diào)兩個點,放款時間無限期推遲…
仿佛一夜間,所有的霉運都精準地集中轟炸了這個項目。
“邪門,太邪門了…”王振喃喃自語,抓起手機顫抖著撥通了張總的電話。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端的豪華別墅里,張揚正摟著一個網(wǎng)紅臉美女,在自家泳池邊開著香檳派對。音響震耳欲聾,幾個富二代朋友笑得張狂。
“揚哥,聽說你昨天在停車場被個土包子給懟了?”一個染著藍毛的年輕人湊過來,遞上一杯酒。
張揚臉色一沉,猛地灌了口酒:“媽的,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鄉(xiāng)巴佬,開了輛不知道從哪搞來的奔馳,居然敢跟老子叫板!等著吧,我已經(jīng)找了‘黑狗’,不出三天就讓他在網(wǎng)上臭名昭著,再找人把他那破車給卸了!”
“揚哥威武!”幾個人起哄道。
張揚得意地揚起下巴,正要繼續(xù)說他的報復計劃,手機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一看是父親的來電,他不耐煩地接起來:“爸,我正忙著呢…”
電話那頭傳來雷霆般的怒吼:“你個混賬東西!馬上給我滾回老宅!現(xiàn)在!立刻!”
張揚被吼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父親已經(jīng)啪地掛了電話。他莫名其妙地嘟囔著:“老頭子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雖然不滿,但他不敢違抗父親的意思,只好悻悻地起身,對朋友們擺擺手:“老頭子召喚,得先去一趟?!?
他跳上那輛騷包的亮黃色跑車,猛踩油門沖出了別墅區(qū)。不知為何,今天這輛平時開慣了的超跑似乎有些不對勁,油門響應遲滯,換擋時還有奇怪的頓挫感。
“媽的,也該保養(yǎng)了?!睆垞P嘟囔著,打開了車載音樂。
車子駛?cè)胧袇^(qū),在一個紅燈前停下。張揚無意中瞥向后視鏡,突然瞪大了眼睛——后面那輛大貨車好像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
“我操!”他猛打方向盤,險險避開了一場災難。貨車擦著他的車尾呼嘯而過,帶起的風壓讓跑車都晃了晃。
“你他媽怎么開車的!”張揚探出頭破口大罵,卻見那貨車司機一臉茫然,似乎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驚魂未定的張揚心跳加速,暗罵今天真是見了鬼。綠燈亮起,他小心翼翼地起步,卻沒想到旁邊突然沖出一個踩著滑板的小孩,他急忙剎車,小孩靈巧地繞過車頭,還回頭對他做了個鬼臉。
“小兔崽子!”張揚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