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快到老宅,他又遇到了道路施工,只好繞行一條不常走的小路。就在一個轉(zhuǎn)角處,只聽“嘭”的一聲,車子右前輪突然爆胎,跑車失控地撞上了路邊的消防栓。
高壓水柱沖天而起,將張揚和他的跑車淋了個透心涼。
“啊啊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張揚幾乎要崩潰了,狠狠捶打著方向盤。
等他終于拖著一身濕漉漉趕到老宅時,已經(jīng)是兩小時后了。一進(jìn)門,就看到父親張榮盛鐵青著臉坐在紅木太師椅上,母親在一旁欲又止。
“爸,你找我什么事?我今天倒霉透了,先是…”張揚話還沒說完,一個紫砂茶杯就擦著他的耳邊飛過,砸在身后的墻上,碎片四濺。
“跪下!”張榮盛怒吼道,額頭上青筋暴起。
張揚被這陣勢嚇住了,下意識地跪在了地上:“爸,怎么了這是?”
“怎么了?你還有臉問!”張榮盛猛地站起身,將一疊文件摔在他面前,“‘金鼎府’項目今天一上午損失超過兩千萬!工期至少延誤三個月!銀行抽貸,客戶投訴,設(shè)備故障,材料問題…全都是同時發(fā)生的!你說,你是不是最近又得罪什么人了?”
張揚愣住了,一時沒把父親的話和蔣琦聯(lián)系起來,委屈道:“我沒有啊!就昨天有個不知死活的鄉(xiāng)巴佬…”
“鄉(xiāng)巴佬?”張榮盛瞇起眼睛,“什么樣的鄉(xiāng)巴佬?做什么的?開什么車?”
張揚支支吾吾地描述了一下蔣琦的樣子和那輛黑色奔馳,越說聲音越小,因為他注意到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蠢貨!十足的蠢貨!”張榮盛氣得渾身發(fā)抖,“開百萬豪車,氣質(zhì)不凡的年輕人,你就不想想他可能是什么背景?就憑你那豬腦子也敢隨便得罪人?咱們家這點產(chǎn)業(yè)經(jīng)得起你這么折騰嗎?”
“不至于吧爸,”張揚還在嘴硬,“就那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肯定是巧合…”
“巧合?”張榮盛冷笑一聲,“一上午出這么多事,每件都精準(zhǔn)打擊項目要害,這是巧合?我告訴你,剛才我已經(jīng)托人打聽過了,有人暗示我,是咱們家有人不懂事,得罪了高人!”
他越說越氣,順手抄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就朝張揚身上抽去:“我讓你不長眼!我讓你到處惹事!老子辛辛苦苦打拼的家業(yè),遲早敗在你個敗家子手里!”
張揚被打得嗷嗷直叫,滿屋子亂竄。母親想攔又不敢攔,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最終,張揚被罰跪祠堂一夜,并被嚴(yán)厲禁止再去找蔣琦的麻煩。
“我再發(fā)現(xiàn)你招惹那個人,就凍結(jié)你所有信用卡,收回你那幾輛車,聽到?jīng)]有!”張榮盛最后警告道。
張揚垂頭喪氣地應(yīng)著,心里卻依然半信半疑。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子,真有這么大本事?能讓自家項目一夜間出這么多問題?
太邪門了,真的太邪門了。
他摸著被打疼的胳膊,突然想起昨天蔣琦那雙平靜無波卻深邃得可怕的眼睛,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或許,這次他真的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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