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氣與買手槍

洛杉磯的凌晨四點，威尼斯海灘的潮水聲混著遠處零星的警笛聲。唐明掀開公寓窗簾的一角，確認樓下街道空無一人后，從床底拖出用舊床單自制的沙袋。汗水順著他新練出的肌肉線條滑落，拳頭擊打沙袋的悶響在狹小的房間里回蕩。

"砰！砰！"

手機突然在床頭震動，唐明伸手摸過屏幕，是林曉發(fā)來的消息："本杰明哥，今天早八課取消啦！九點去店里幫忙～"他擦了把汗，快速回復："順路帶杯冰美式？多加濃縮。"

林曉就讀于離街區(qū)不遠的加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主修平面設計。她父母在唐人街經(jīng)營著"福記園"中餐館，每逢周末就會帶著自制的鹵味來五金店。唐明想起昨天她系著圍裙幫客人推薦水管配件的模樣，不禁笑了笑——這個總愛扎著高馬尾的姑娘，把收銀臺布置得像藝術展，貼著手繪的工具使用指南。

清晨的五金店在第一縷陽光中蘇醒。林曉踮著腳掛新讓的廣告牌，上面用彩色粉筆寫著"維修服務，隨叫隨到"。唐明正在擦拭貨架，突然聽見街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該死的！離我的店遠點！"阮先生的怒吼傳來。

唐明沖出門，看見幾個染著藍發(fā)的青年正在踢越南粉店的垃圾桶，其中一人還對著墻壁噴漆。"這里不是你們?nèi)鲆暗牡胤剑?他大步上前，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喲，看看這是誰？"染藍發(fā)的青年晃著噴漆罐逼近，身上散發(fā)著大麻混合酒精的氣味，"中國佬，管好你自已"

話音未落，唐明已經(jīng)扣住他的手腕，膝蓋頂住對方后腰。"道歉，然后滾。"他壓低聲音，眼神讓青年不寒而栗。

"放開我！你等著"

"等什么？等你的毒販朋友？"唐明突然提高音量，余光瞥見街角陰影里閃過的身影，"告訴維克多，我這小店不歡迎垃圾。"

青年臉色驟變，掙脫后帶著通伴落荒而逃。阮先生擦著額頭的汗走出來："太感謝了，本杰明！這些混混最近越來越囂張"

"小心點，他們可能還會回來。"唐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店時，發(fā)現(xiàn)林曉正攥著扳手站在門口，眼眶通紅。

"你差點受傷！"她聲音發(fā)顫，"那些人"

"我沒事。"唐明輕輕拿掉她手里的扳手，"但從今天起，教你學些防身術。"他掏出手機給艾米麗發(fā)消息："老地方見？有點事。"

傍晚的海濱酒吧，霓虹燈在艾米麗的警徽上投下細碎光斑。"聽說你和維克多的人起沖突了？"她攪動著杯中的蘇打水，眉頭緊皺，"這片街區(qū)最近不太平，你別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