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diǎn)58分，比爾的保時(shí)捷急剎在店門口，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聲響。他拎著牛皮文件袋沖進(jìn)來，額角還沾著汗珠：“堵車堵得我想把車炸了！”他掏出三把鑰匙，金屬牌上分別刻著“威爾希爾188號a棟102”“b棟205”“c棟401”，“地段絕佳，步行到星光大道只要十分鐘，安保系統(tǒng)比fbi總部還嚴(yán)?！?

湯姆接過鑰匙，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冰涼的金屬：“比我睡過的戰(zhàn)壕強(qiáng)百倍?！彼蝗幌肫鹗裁矗瑥目诖锾统霭櫚桶偷馁徫锴鍐?，“老板，能賒幾個(gè)工具箱嗎？我們想改裝下公寓門鎖?！?

唐·本杰明笑著點(diǎn)頭，目光掃過比爾：“帶他們?nèi)ナ煜きh(huán)境，順便采購生活用品。中午你們四人在外面自己解決，晚上我請大家一起吃飯。”等四人離開后，他立刻拽著比爾往水果店走，皮鞋踏在水泥地面發(fā)出急促的聲響。

“先別急??！我還沒吃早飯......”比爾被拽得踉蹌，公文包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簽完合同請你吃加州最好的雞肉卷?！碧啤け窘苊鲝澭鼡炱鹞募?，瞥見其中夾著猶太地產(chǎn)商的稅務(wù)報(bào)表復(fù)印件，“漁具店那事，有幾分把握？”

“就看那老狐貍識不識相。”比爾冷笑一聲，整了整歪斜的領(lǐng)帶，“他尾巴非常不干凈，還有嚴(yán)重的稅務(wù)問題，他老婆也有虛開發(fā)票問題，要是被稅務(wù)局知道......”

水果店的門鈴叮咚作響，王叔正在打包最后一箱龍眼。他接過合同匆匆瀏覽，老花鏡滑到鼻尖：“150萬，一分不少？”他突然握住唐·本杰明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西裝傳來，“當(dāng)年看到你小時(shí)候的模樣，我就說這孩子將來有出息。記住，做生意和做人一樣，得留三分余地。”

轉(zhuǎn)賬完成的提示音響起時(shí)，王叔將一串鑰匙放在柜臺上，鑰匙鏈還系著褪色的平安結(jié)：“店后的冷庫還有半噸芒果，送你了。過兩天我就飛上海，去看看外灘的夜景。”他揮了揮手，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藍(lán)色布衫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回到五金店，唐·本杰明給比爾叫了份dou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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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ble雞肉卷套餐，金黃的炸薯?xiàng)l堆成小山。比爾咬下一大口漢堡，醬汁順著嘴角滴落：“那猶太佬十分鐘后到?！彼亮瞬磷欤蝗粔旱吐曇?，“布克那邊來消息了，瑞士賬戶的錢下周就能洗白。”

門鈴再次響起，進(jìn)來的是位老太太，想買幾個(gè)燈泡。唐·本杰明接過她顫巍巍遞來的硬幣，余光瞥見街道對面，一輛黑色林肯緩緩?fù)Ｏ?。車窗搖下，露出猶太地產(chǎn)商大衛(wèi)·科恩的臉，他正用金絲眼鏡擦拭布擦拭鏡片，鏡片后的目光像手術(shù)刀般銳利。

“好戲要開場了?！碧啤け窘苊鲗⒄伊愕挠矌欧胚M(jìn)老太太手心，轉(zhuǎn)身對柜臺后的比爾說，“記得待會兒給大衛(wèi)先生泡杯濃咖啡——加雙份糖，他喜歡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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