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了不得己的時候,易中海才裝作一副嚴師的姿態(tài),指出賈東旭的問題,然后再讓他通過大量練習來彌補基礎(chǔ)。
賈東旭的二級提升,當初就是這樣的流程。
以前賈東旭不清楚,如今通過和王師傅請教之后,才知道默寫技術(shù)看似不起眼,但卻是技能基礎(chǔ)當中的基礎(chǔ),沒有那些基本技能的支撐,學習高級技能那簡直就是呈數(shù)倍難度的提升。
易中海的這種行為,還讓其他人感覺賈東旭平日里散懶,基礎(chǔ)功不扎實,如果不是易中海這樣好的師傅,說不定就一直在一級工上面徘徊。
這種有苦自知的憋屈,讓賈東旭差點崩潰。
最讓他感到難以接受的是,做出這一切惡事的,竟然是他無比尊敬,平日里非常親密,幾乎情同父子的師傅。
賈東旭的心里已經(jīng)把易中海當家人看,畢竟一個老資格的七級工,賈東旭還是明白對方的分量的。
更何況做了這么多年師徒,平日里經(jīng)常被對方照顧,感情已經(jīng)培養(yǎng)的非常深厚了。
被自己人傷害才是最為致命的背刺。
自幼喪父的賈東旭,把缺失的父愛,幾乎都寄托到了易中海的身上,誰知道,卻遭遇了如此悲慘的對待。
看著賈東旭淚流滿面,無比悲痛的神情,賈張氏只能打消了找對方算賬的想法。
她和秦淮如一左一右陪伴在賈東旭的身邊,緊緊的摟著賈東旭的胳膊,無聲的安慰著這個精神坍塌的親人。
到了這個時候,工級都不是主要的,賈東旭感情被傷害才是最為致命的。
看著丈夫沉浸在悲傷之中,秦淮如轉(zhuǎn)移話題般向著丈夫詢問起來。
“東旭,現(xiàn)在問題是,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繼續(xù)跟著一大……易中海,絕對不行,畢竟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察出什么,心里還有什么沒有覺察的心思?!?
“可是你們倆就在一個車間,而且他還有你師傅的名義,甚至他要是針對你,別人都未必會幫助你。”
“所以如何保住工作的同時,還能夠擺脫易中海,這是我們現(xiàn)在急需要解決的事情!”
秦淮如的話,讓屋子里再次變得沉寂。
賈家母子都非常清楚,秦淮如說得才是如今當務(wù)之急需要解決的事情。
可是想到易中海在四合院和軋鋼廠都像是一片烏云一樣,籠罩在賈東旭的頭頂,幾乎讓他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一時間,一家三口再次陷入到了死寂的沉默和悲痛的哀怨。
忽然秦淮如想到了這件事的引爆者,于是帶著幾分遲疑,帶著一絲期盼,和旁邊的母子二人商議起來。
“媽,東旭,你們說,柱子今天給我說這些話到底有什么意思?就是為了挑撥我們和易中海的關(guān)系嗎?”
“難道不是么?他這兩天可是和易中海鬧騰的不輕!”
提起何雨柱賈張氏牙癢癢的都不知道該有什么樣的心情。
說是恨吧,對方點醒了自家兒子。
要說感激吧,要是沒有對方,也就沒有了今天這一大堆的難題。
這家伙簡直就是賈家的災(zāi)星!
“我總覺得不對!”
回想起平日里傻柱的行為,尤其是面對院子里其他人的所作所為,秦淮如非常確定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柱子雖然不壞,可也從來都不白白做好人,他這么說必然有自己的用意。”
“如果只是挑撥我們和易中海的關(guān)系,他大可不必直接告訴我們,通過別人散播一些傳,我們依然會翻臉,可是他還不用暴露?!?
“所以我猜測,柱子是不想要拉攏我們賈家,那么他必然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聽著秦淮如蜜汁自信的分析,賈家母子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甚至非常認同秦淮如的判斷,何雨柱之所以做這一切,就是為了把他們賈家從易中海的陣營里拉出來,向他靠攏。
畢竟這兩天何雨柱對易中海不假辭色的表現(xiàn),被大家全都看在眼里。
不光是賈家人,甚至大院里很多人都認為,何雨柱這是要在大院里崛起,想要樹立自己的大旗,所以才向舊勢力的頭子易中海發(fā)起挑戰(zhàn)。
對于自家的影響力,哪怕是賈東旭,都有一種盲目的認知,認為他們作為易中海最親密的伙伴,一旦選擇站邊之后,那么對于如今大院里的形勢將會有著決定性的顛覆。
“沒錯,東旭,我也覺得,淮如說得非常不錯,傻柱就是這么認為的!”
賈張氏聽到兒媳的分析,完全就是對于賈家影響力的肯定,一時間心里非常開心的同時,也完全贊同秦淮如的分析。
左右大院新舊勢力的對抗,舍我賈家其誰?!
“那明天一早,淮如去找易中海幫我請一天假,然后咱們等易中海走了之后,就去找傻柱,看看他怎么說,要是想讓我們支持他,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哪怕此時面臨危急局面,賈東旭都還想著不讓自己吃虧。
單親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把精明已經(jīng)刻入到了骨子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淮如就找到了易中海,告訴他賈東旭有點著涼,請易中海幫忙請一天假。
整個過程,秦淮如笑意盈盈,語氣溫和,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不得不說,女人就是天生的演員。
不知道自家徒弟已經(jīng)明了了自己的算計,已經(jīng)在做翻臉的準備,易中海非常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并且還非常關(guān)心的詢問了兩句。
“要是難受的厲害,就不要硬撐,該去看醫(yī)生就去看醫(yī)生,身體無小事,可不能大意啊?!?
“多謝一大爺關(guān)心,沒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昨晚棒梗鬧著要吃糖,家里一時沒有,東旭也慣著孩子,大晚上非要跑出去給孩子買,結(jié)果糖沒有買到還吹得頭疼,這把孩子慣得我和婆婆都沒法說?!?
秦淮如煞有其事的捏造了一個事情,那聲情并茂、唉聲嘆氣的,簡直信手拈來。
而易中海也是一副長輩的慈愛模樣,溫聲和氣地為秦淮如開解。
“孩子還小么,難免任性,東旭疼他也情有可原,只要不太過就行!”
看易中海那一副慈愛祥和的樣子,很難將他和自己猜測的算計聯(lián)系在一起,秦淮如只感覺到骨子里都開始冒出寒氣,急忙應(yīng)付兩句之后,就告辭離開。
看到秦淮如神色有異,易中海也只是以為她在擔心賈東旭的身體,便沒有在意,吃過飯之后,就早早的趕去了工廠。
透過窗戶隱蔽的看到易中海離開,賈東旭就想去找何雨柱,卻被賈張氏一把拉住攔了下來。
“上趕著不是買賣,你別去,我先過去問問,看看那傻柱到底是個什么章程再說?!?
“那好吧?!?
聽到賈張氏說得有理,賈東旭也認可了母親的做法,不過出于擔憂,他依然謹慎的叮囑起來。
“不過,媽您可得克制脾氣啊,兒子現(xiàn)在可沒有什么退路了,要是你把傻柱也惹惱了,那么我們就只能認命,任由易中海擺布了!”
“我知道,放心好了,絕對不會和他鬧矛盾的!”
明白兒子的擔憂,賈張氏連口保證著。
能夠一手把兒子拉扯大,她賈張氏也不是真的草包,起碼察觀色的能力還是沒問題的。
賈張氏之所以攔著賈東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畢竟前腳剛讓易中海請假,后腳就在院子里亂跑,尤其是易家就在賈家的正對面。
來到何雨柱的家門口,看著敞開的屋門,賈張氏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真摯熱情的笑容,這才邁步走進了屋子里。
“柱子,吃晚飯了!這會有沒有時間???嬸子有點事找你幫幫忙?!?
看了看屋里面,碗筷都已經(jīng)收拾完畢,賈張氏就知道何雨柱這是已經(jīng)吃過飯了,當下就單刀直入的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沒想到來得竟然是賈張氏,何雨柱多少有些意外,隨后一琢磨也沒有感到意外。
畢竟賈東旭直接出面,就沒有了后路,而秦淮如找自己一個單身大小伙也有些不合適,就只有賈張氏出面才最為穩(wěn)妥。
何雨柱也沒有第一時間詢問,反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對著賈張氏招待起來。
“來,嬸子先坐下,慢慢說,不著急,我遲去一會兒也沒關(guān)系!”
“哎呀,嬸子有時候就羨慕柱子你這樣有一把好手藝的,在哪哪都吃香,而且領(lǐng)導(dǎo)還一般都非常給面子,一點都不會受窩囊氣?!?
并沒有立即開口詢問,賈張氏先是狠狠對著何雨柱夸贊了兩句,然后這才不經(jīng)意的向著何雨柱打探起來。
“柱子啊,你……昨天對淮如說得那些話,到底有什么深意?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本以為賈張氏是過來求自己幫忙出主意的,結(jié)果沒想到她竟然在這里打探猜測自己的想法,這讓何雨柱都有了翻白眼的沖動。
自己有什么想法,和賈東旭能不能逃脫易中海的掌控,有什么必要的聯(lián)系么?
更何況他就是那么隨便開口一說,本身就是本著有事沒事打一桿棗子,沒想到歪打正著,看來是起到了效果了。
賈張氏這是什么意思?
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何雨柱就非常意外的看向了賈張氏。
這老太婆不會以為,自己是想要算計什么,想要拉攏賈家為自己出力吧?
對于四合院這些是是非非,何雨柱可沒有什么精力去參與去折騰。
他只想輕快的吃瓜,收集一些情緒值,然后簡單快樂地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至于說和三位管事大爺爭名奪利,他吃飽了撐呢,才會為了一個編外的職務(wù),這么折騰?
有那功夫,他還不如給李懷德那廝送送禮,說不定轉(zhuǎn)頭就能夠被提拔為干部,正式跨入到國家人員的行列。
只是鑒于未來風暴之中,干部并不是多么的吃香,反而是被針對的特定對象,何雨柱就感覺國家編制也不是那么的香了。
還是安安心心做一個小工人,然后活出一個舒心快樂的人生吧。
面對賈張氏的試探,何雨柱非常直接的破碎了她的夢想,直接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張嬸,您想多了,我也就是心中那么一想,然后隨口那么一說,并沒有什么打算謀劃,也沒有什么暗指,要是讓您家有了困擾,那我在這里向您道歉,您就當我胡說八道,別和我一般見識就好!”
不知道賈張氏心里是一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何雨柱也不在乎,當下直接把姿態(tài)放的很低,完全就是一副認錯的態(tài)度,仿佛真的就沒有任何打算一樣,根本不愿意和賈張氏在這里糾纏。
“不是……柱子啊,嬸也沒說什么,更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一看何雨柱竟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語之間還有了退縮不管的意思,這下賈張氏慌了起來,也顧不上什么吃虧占便宜,連忙低聲說著軟話,再次把話兜了起來。
“猜的啊!”
何雨柱瞪大著一雙眼睛,仿佛這個問題問得多么多余一樣。
“我現(xiàn)在廚藝大漲,已經(jīng)到了學無可學的地步,如今正在教導(dǎo)全食堂的職工學習廚藝,成為了別人師傅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其中的一些疑點?!?
“如果您認為我說得不準確,就當我沒有說,畢竟站在師傅的角度,東旭哥的這種情況,實在有些不合乎常理?!?
“你要把手藝教給所有人?”
雖然心焦兒子的處境,可是本性使然,讓賈張氏一聽何雨柱竟然愿意放開了傳授自己的廚藝,當下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好像是她吃了多么大的虧一樣。
“柱子,你糊涂??!”
“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要是你把廚藝教給其他人,那么你未來怎么過火?!?
“要是有人和你競爭,你哪里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輕松自在?”
“手藝,那可是一輩子的依仗??!”
賈張氏拍著大腿,那一副惋惜痛心的樣子,仿佛她的金子丟了一樣,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都流露出恨鐵不成鋼。
這敗家子,就算是收徒,你好歹也收點學費啊,在呢么能夠免費傳給別人?
要是這身廚藝給了自己東旭就好了!
為何雨柱心疼的賈張氏,都忘記了自己來找何雨柱的目的,光顧著在那里失落流失的金錢。
看著賈張氏又跑偏了話題,何雨柱不由沒有了耐心,直接向著賈張氏硬懟起來。
“張嬸,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要是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先上班去了!”
“哎,柱子你別急?。 ?
眼看著何雨柱就要起身離開,賈張氏這才想起自己那已經(jīng)火燒眉毛的事情,當下攔住了何雨柱,也顧不上對方敗家的行為,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追問起來。
“柱子,從小到大,嬸子就沒有求過你,今天請你務(wù)必看在和東旭一起長大的份上,幫忙想想辦法,讓我家東旭能夠脫離了易中海的算計!”
賈張氏的話,讓何雨柱當即就呵呵了!
就因為你沒有求過我,所以求一次我就要幫你?
這到底是你的臉值錢呢還是我天生就該欠你的?
無語地看了賈張氏一眼,何雨柱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個梗,頓時心中玩笑心起,臉上做出一副沉痛無奈的樣子。
“張嬸,您怎么能這么說呢,那可是我長久尊敬的一大爺啊,是我自小相處的和睦友鄰啊,他不就是想找個人養(yǎng)老,又有什么錯?我怎么能夠和你聯(lián)合起來算計他呢?”
“柱子?!”
情緒值+5!
一聽何雨柱這話,賈張氏立即急眼了,還以為何雨柱心軟,對易中海并沒有多么大的仇恨,這哪能行呢?
“柱子啊,易中海不容易,可是我們家就容易?他缺養(yǎng)老人,那我家東旭就合該給他養(yǎng)老?”
“他要是實實在在給東旭當師傅,認認真真提攜東旭上進,那么我絕對會讓東旭夫婦給他養(yǎng)老,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可是他是怎么做的??
“他竟然欺騙東旭,為了控制東旭,讓東旭離不開他,易中海這個沒良心的,竟然連機器的安全監(jiān)測都不好好教,這還算是人么?”
情緒值+10!
聽著賈張氏的控訴,何雨柱都為之咂舌不已。
因為情緒值的存在,他也確信,這都是賈張氏的心里話,欺騙的了自己,總不能欺騙的了系統(tǒng)吧!
何雨柱都沒有想到,易中海能夠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本以為漏點關(guān)鍵的操作知識,讓賈旭東工級提不上去就已經(jīng)足夠了,誰知道易中海竟然如此陰險,竟然連賈東旭的安全都算計在內(nèi)。
這么說來的話,那么原本時間線上,賈東旭兩三年之后的被迫強行下線,也非常有可能是易中海的操作?
不是何雨柱多想,而是事實證明,人的下限一旦放開了,那么什么驚悚的事情,只會比恐怖片更讓人膽戰(zhàn)心驚。
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好:人心比鬼更可怕!
只是,這些和他何雨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張嬸,不是我不幫你們家,只是……我圖什么???”
對上何雨柱那雙明亮的眼睛,賈張氏一時有些發(fā)懵!
難道何雨柱不是為了拉攏他們賈家?
不是為了挑戰(zhàn)易中海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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