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精心教導,手把手的幫忙,賈東旭都學了一個寂寞,完全就是一個廢柴啊!
曾經(jīng)易中海非常自信,賈家和賈東旭都會非常輕易的被自己拿捏在自己的手里,甚至都能夠掌控賈東旭的生死。
他就像是貓逗老鼠一樣,按著賈東旭和賈家投鼠忌器的情況下,在自己的面前瑟瑟發(fā)抖。
可是隨著需要一個養(yǎng)老人的念頭升起,他才震驚的發(fā)現(xiàn),他對于賈家,最需要的竟然不是掌控,而是扶持。
因為賈家實在爛得有些出奇,對于他這個八級工來說,完全就是一種恥辱。
要是不把賈東旭教導到七級的鉗工上,他易中??峙吕狭硕疾缓靡馑颊f自己是八級工。
可看賈東旭那樣子,別說七級了,恐怕四十歲以前,六級都是一大坎坷。
如果四十歲都還拿不到六級,等到了四十歲各方面機能開始下滑之后,恐怕到了四十五歲時,保持六級工的能力都夠嗆,更別說往上提升了。
同樣的道理,劉海中那四十二歲的七級工,不是一直都原地踏步,再也上不去了么,以至于現(xiàn)在都開始躺平了,迷上當官了。
否則在勞動最光榮的年代,劉海中瘋了才會整天喊著當官,還不是因為工人的路他已經(jīng)到頭,無法再前進一步,又不甘心被易中海壓一頭,才另辟蹊徑么!
站在寒風冷冽的院子里,易中海站在家門口并沒有進去,而是任由寒風吹拂著自己的面頰,利用刺痛讓自己更加清醒。
哪怕五十歲的人了,但是易中海對自己狠起來,絕對讓一眾年輕小伙望而生畏,否則整個大院里憑什么他易中海四十五前考上了八級工。
劉海中沒有跨過那道坎,就是因為他為人缺乏一股狠勁,缺乏一種破釜沉舟的魄力。
當初為了提升自己到八級工,易中海光是學習筆記都記了幾十本,挑燈夜戰(zhàn),深夜學習,那更是十年如一日。
五二年以軋鋼廠為試點實行考級,五五年就拿到了八級工,以為那能是走后門通過的?
要知道此時大批量的八級工可還沒有被抽走,易中海絕對是新中國之后,含金量最高的那幾批八級工。
只是因為他的年紀,使得身體無法承擔重大事項的責任,所以才成為坐鎮(zhèn)軋鋼廠的技術(shù)核心人員。
否則換一個人犯下易中海這樣的錯誤,你試試楊廠長會不會看在聾老太的面子上,保留他的工作崗位?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在軋鋼廠的車間里,易中海絕對處于中心當中的中心。
只是人都會老?。?
感受著寒風吹拂面頰所帶來的刺痛,易中?;仡櫷簦念^一時有些迷茫。
到底是繼續(xù)未雨綢繆,安排著自己的養(yǎng)老大業(yè),還是學學聾老太那樣,活一天享受一天?
沒看到聾老太心寬體健,如果不是受自己拖累,恐怕還能跟著傻柱繼續(xù)享著口福?
對于聾老太的照顧,易中海絕對是發(fā)自于內(nèi)心的誠懇,而不是做表面的面子工程。
如果一個人的行為不是發(fā)自于內(nèi)心,那么他的所作所為必然透露出一股虛偽。
但是在為老太太養(yǎng)老的問題上,固然有著做榜樣的想法,但是尊重老人也是易中海一生所形成的三觀決定的。
想著老太太這段時間和何家形同陌路,易中海決定哪怕為了老太太也稍微退讓一番。
面對如日中天的傻柱,他這個邁入半百的老人,該退讓就得認老啊!
伴隨著腳步聲,就看到一大媽扶著聾老太從前院走了過來。
“老太太,回來了?”
易中海急忙跨下臺階,趕緊和自家老伴一同扶著老太太。
扭頭看了一眼易中海,聾老太消瘦的面龐閃過一絲擔憂。
“小易啊,做人吶,就不應該想得太多,越是想得多呢,越是顧慮多,凡事憑感覺就好,人這一輩子,好也是一天,壞也是一天,擔憂解決不了問題,啊!”
“嗯,都聽老太太的!”
感覺到老太太的擔憂,易中海雖然面上依舊冰冷,但是內(nèi)心里卻感覺到一熱。
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多一個人牽掛,那么就是多一分福氣。
不管大院里怎么紛紛擾擾,和別人怎么蠅營狗茍,但是對老太太,易中海自詡盡心盡力,真心換真心,他也得到了老太太的同樣對待。
而和傻柱的關(guān)系處到如今的地步,易中海也有些措手不及。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占有何家的撫養(yǎng)費,只是想要通過這筆錢來進一步謀劃他和傻柱之間的關(guān)系,只是沒有想到傻柱的反應竟然這么baozha!
如果不論做事方式的對錯,歸根到底,不過是易中海和何雨柱兩人的觀念不同。
易中海哪怕在檢討自己的做法時,也幾乎都沒有考慮過何雨水的因素,在他看來,要嫁人的女孩,始終都是別人家的人,養(yǎng)活長大就行,大可不必太過在心。
可是在何雨柱看來,何雨水是自己的妹妹,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不管她嫁不嫁人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們兄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才是最能夠體現(xiàn)新舊兩代人不同的血脈觀念。
拋開表象,何雨柱和易中海的沖突,根本的核心,其實就是三觀的沖突。
沖突歸沖突,但是老太太驟然降落的幸福生活,卻是易中海最需要考慮的事情。
將聾老太扶進了房間里之后,易中海沒等一臉喜慶的聾老太和一大媽炫耀,就率先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太太,后天周末,等雨水回來了之后,我讓他一大媽去找柱子兄妹倆談談,不管我和他們的恩怨如何,都不應該影響你們的關(guān)系?!?
“老太太,以后啊,再碰到什么事情,你還是保持吧,柱子這孩子心善,但卻愛叫真,所以你可不能讓他再誤會了?!?
聽到易中海的話,看著他那凍得通紅的面頰,以人老成精的聾老太,稍微一思索,哪里還不明白,易中海這是心有感觸,今天被賈家給打擊了啊。
但是她又沒辦法去勸易中海放棄賈家,還是那句話,沉沒成本太多,根本沒法止損。
易中海這也算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徹底在賈家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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