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樓下這些亡命之徒具體位置報給我。”
余順的聲音壓得極低,槍口依舊鎖著樓梯口,耳麥里傳來阿南快速的報點:“樓梯口左下方三個,沙發(fā)后兩個,都舉著槍跟我們對射,沒有看見其他火力點了,估計是沒有帶槍,中間隔著三個蹲在地上的客人!”
余順心里立刻有了譜——他在一層半的卡座,正好在匪徒上方,對方全盯著樓下的阿南等人,根本沒留意頭頂?shù)耐{。
阿南報完位置就反應(yīng)過來:“老板,你想從上面打冷槍?我盯著樓梯口,你盡快,別暴露!”
“知道。”余順應(yīng)著,耳麥里又傳來阿南的補充:“剛才交火時,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中槍倒在舞池中央,不知道傷在哪,還有兩個客人被碎玻璃劃傷,得盡快控場救人!”
“該死!”余順低罵一聲,轉(zhuǎn)頭對縮在卡座角落的人沉聲道:“都在這別動,頭低下,我去邊上看看?!?
他剛邁腳,褲腳就被輕輕拽住。
佟麗丫蹲在地上,仰著頭看他,眼里滿是水光:“別去……太危險了?!?
余順停下腳步,俯身笑了笑,拇指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然后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像羽毛拂過,帶著點剛握過槍的涼意,又帶著他身上的雪松味。
“放心,我不會有事。”
佟麗丫瞬間懵了。
額頭的溫度還沒散,心跳就炸了——余少吻了她?
是額頭吻,可那也是吻??!
瞬間,她從耳尖紅到了脖子根,左手指尖攥著裙擺的力度越來越大,布料被絞出褶皺——額頭的涼意還在,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腔。
她攥著余順褲腳的右手不自覺松開,指尖還殘留著布料的觸感,腦子里全是剛才那個吻,連周圍的槍聲都淡了幾分。
余順沒留意她的怔忪,貓著腰往卡座邊緣的欄桿挪去。
他先快速探頭掃了一眼,又立刻縮回來——樓下的匪徒都背對著他,注意力全在阿南那邊,沒人往上看。
確認(rèn)安全后,他才慢慢探出頭,瞇眼鎖定目標(biāo)。
昏暗的光線下,五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阿南的方向噴火,火光映在匪徒的臉上,猙獰得像惡鬼。
余順皺了皺眉——視線太差,怕誤傷到中間的客人。
“阿南,催阿強快點開燈!”他對著耳麥低聲催促。
“老板,阿強已經(jīng)在配電箱那邊了!”阿南的聲音剛落,耳麥里就傳來阿強的喊聲:“老板,準(zhǔn)備好,我開燈了!”
“開!”
沒有任何預(yù)兆,大廳里的水晶燈、壁燈、射燈突然全亮了,刺眼的光線瞬間填滿每個角落。
除了余順和玄武安保的人早有準(zhǔn)備,其他人都被晃得瞇起眼,匪徒的槍口頓了頓,動作慢了半拍。
就是現(xiàn)在!
余順的手指扣動扳機,“砰砰砰砰砰”——五聲槍響連成一串,像爆豆似的。
他的槍法精準(zhǔn)得可怕,每一顆子彈都鉆進(jìn)匪徒持槍的右臂,沒有一顆偏差。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比剛剛,就沒有必要傷人性命了,這些人,要交由法律去判決。
“??!”
慘叫聲接連響起,五個匪徒的槍“哐當(dāng)”掉在地上,捂著流血的胳膊蹲了下去。
阿南等人早有準(zhǔn)備,槍聲剛停就沖了上去,像猛虎撲羊似的按住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