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搖搖頭,“先回你們府中吧,畢竟七小姐對外傷勢也重,別叫人抓住了把柄,等你們回府之后,再借馬車送我去阿月那里就好?!彪m說知道沈霜月中毒的事情是假的,可沒有親眼看到,她還是難以安心。
肅國公夫人點點頭,“還是老夫人想得周全?!?
……
另外一邊,裴覦抱著沈霜月出宮上了馬車,虞嬤嬤,還有那位宗太醫(yī)也皆是跟了上來。
馬車是東宮所用的駟車,里面足夠寬闊,沈霜月橫躺在里間小榻上,呼吸極輕,胡萱則是跪坐在她身旁,拿著帕子替她擦著臉上的血。
馬車直出了二道門,朝著金水橋而去,等離開宮中有些距離后,裴覦就驀地開口,“已經出了宮門,紫玉元靈丹可以拿出來了?!?
虞嬤嬤眼皮子一跳,連忙道,“裴侯爺,那藥在魏家……”
“那藥在哪里,你比本侯清楚,還是你要逼本侯朝你動手?”
裴覦的話說的毫不客氣,那輪廓分明的面上,也全都是不耐和寒霜,“太后無非是不想要本侯搜宮,本侯已經答應了,也給足了她顏面,讓你出宮之后再拿藥出來,全了太后殿上那番話?!?
說完之后,他朝著虞嬤嬤一伸手,
“藥!”
虞嬤嬤臉色繃緊,想要推諉說句什么,可撞上裴覦那黑森目光,總覺得自己多說一句,怕都會血濺當場。
眼前這位定遠侯分明沒什么耐心,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上次太后娘娘不過命人在京郊襲擊他,他便直接將人頭扔進了壽安宮寢殿,這次有人在宮中朝他動手,而且他顯然也已經認定了是魏家。
要是真惹怒了他,虞嬤嬤擔心自己都難活著回宮。
今日的事太后娘娘也是被人算計了,好不容易將事情平息,她也不敢再再惹裴覦,免得徒生波瀾。
虞嬤嬤從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來,默默遞給了裴覦。
裴覦接過之后打開看了一眼,就扔給了一旁的宗太醫(yī),宗太醫(yī)連忙低頭查看里面的東西,又以銀針取了一點放在指尖輕嘗,隨即抬眼,“侯爺,這的確是神闕谷獨有的紫玉元靈丹?!?
裴覦聞收回目光,伸手朝著車壁一敲,“停車?!?
馬車急停了下來,他抬眼看向虞嬤嬤。
虞嬤嬤哪能不知道眼前這男人的意思,她心里無聲苦笑,面上卻是老老實實的行了個禮,起身道,“那奴婢就先行回宮了?!?
說完她頓了下,“對了宗太醫(yī),太后娘娘今夜受了驚嚇,待你替沈娘子診治之后,煩請也去壽安宮一趟,替太后娘娘請個平安脈。”
在宮里當差的,哪個不是人精,宗太醫(yī)知道虞嬤嬤這是在警告他,方才的事情要守口如瓶。
宗太醫(yī)低頭,“嬤嬤放心,等沈娘子安好,微臣便去壽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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