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里面還剩下的八張大團結,
心里稍微踏實了一點。
這是他剛領的工資,一直忘了拿回家。七級工加工齡補貼,一共八十九塊錢。
“李進陽可以不給我面子,但總不會跟錢過不去。帶上八十塊錢去辦事,剩下的九塊再買點禮品,應該能把事情辦妥……”
想到這兒,劉海忠心里頓時敞亮了。
他一點兒也不心疼這筆錢。
能用一個月工資換來在車間里的體面,太值了。
他甚至開始盤算,該怎么跟李進陽拉近兩家的關系。
要是真能和李進陽處好,往后說不定就不用狐假虎威,興許還能混上個一官半職。
越想,劉海忠越是激動。
腦海里翻騰著各種念頭。
全是關于怎么討好李進陽的主意。
他下定決心,一回家就行動起來,要帶著全家一起討好李進陽!
“就這么定了!要是成了,我老劉的好日子可就來了!”
…………
保衛(wèi)科這邊,李進陽對劉海忠的心思一無所知。
他正帶著許大茂快步走向?qū)徲嵤?,語氣急促:
“事情有變。你也聽見廣播里對傻柱的處罰了,從輕發(fā)落?!?
“又是楊廠長插的手,我們也沒辦法。我本來想直接把他整垮,但現(xiàn)在正趕上調(diào)級和競選隊長的事?!?
“現(xiàn)在只能由你親自動手?!?
“劉副科長的調(diào)令到了,保衛(wèi)科除了看門的,全都去送行了。我現(xiàn)在也得趕去。審訊室里沒人,只有被綁著的傻柱?!?
“你進去直接廢了他,然后馬上從**離開,去一食堂旁邊的小倉庫找小胖,他會替你作證,說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另外,把這張欠條還給他。”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審訊室門口。
“謝了?!痹S大茂低聲說道。
李進陽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他能給許大茂制造一個沒有后患的機會,已經(jīng)不容易。
也算對得起許福貴和婁半城給的金條和錢了。
畢竟,想廢掉一個人不難,難的是如何不留下痕跡。
現(xiàn)在,正是個機會。
過了三分鐘,估摸著李進陽已經(jīng)和保衛(wèi)科的人碰了頭,許大茂這才推門走進審訊室。
多等這幾分鐘,不是李進陽吩咐的,是他自己決定的。
他不能讓李進陽沾上一點嫌疑。
李進陽在保衛(wèi)科穩(wěn)穩(wěn)站著,這才是關鍵——靠山不能塌。
傻柱手腳都被捆著,居然還睡著了。
許大茂心頭一松,這樣正好,省得被認出來。
他利落地把準備好的布袋子往傻柱頭上一套。
動作干脆,一點不拖沓。
“誰?處分不都定了嗎,還折騰我?”
“放開我!”
“我現(xiàn)在沒事了,你們還敢動手?我去廠辦告你們!”
傻柱腦袋突然被蒙住,一下子驚醒了。
在保衛(wèi)科睡覺也睡不踏實,稍有動靜就醒。
許大茂真想當面笑話他幾句。
但還是忍住了。
他慢慢走到傻柱身旁,臉上露出狠厲的笑,猛地抬腳,對準他兩腿之間狠狠踩下去。
“——!”
“——!”
“——??!”
砰砰砰!
許大茂一口氣踩了十幾腳,直到自己累得快脫力,才痛快地笑了笑。
轉(zhuǎn)身走出保衛(wèi)科。
按李進陽的安排,他找到小胖,把欠條交給他。
小胖什么也沒多問,只說了自己過去十分鐘做了什么,讓許大茂記牢。
要是有人查問,就這么說——口供得先對上。
一切都很平靜,沒出任何意外。
除了保衛(wèi)科里多了一個何公公。
等到劉副科長被送走,有人想起傻柱,去放人的時候,場面頓時炸開了。
傻柱褲子上全是血。
命根子被徹底踩爛了。
“快!快送廠醫(yī)院!”
“誰干的,下手這么狠,直接把傻柱給廢了。”
“不是咱們保衛(wèi)科的人,剛才都去送人了?!?
“**,有人闖進保衛(wèi)科行兇,然后跑了?”
“趕緊去附近問問,看有沒有人看見兇手長什么樣。”
“估計難,看傻柱流了這么多血,肯定有一陣子了,人早跑沒影了?!?
“……”
混在人群里的李進陽,不由得有點同情傻柱。
他這情況,肯定比許大茂還慘。
許大茂是不能生孩子,傻柱是徹底做不了男人。
這完全是兩碼事。
都踩成肉泥了,別說現(xiàn)在這醫(yī)療水平,就算再過幾十年,也根本修不好。
唉。
聽說傻柱和秦淮如已經(jīng)定好要結婚了?
真是造孽!
李進陽搖搖頭走出人群,他心軟,實在看不下去這種場面。
叮!恭喜宿主成功報復何雨柱,獲得身體素質(zhì)簡化——散步。
“……技能倒是不錯,可又不是我動的手。”
“系統(tǒng)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吧?!?
…………
醫(yī)院里,聾老太太和一大媽趕到的時候,傻柱已經(jīng)被推進了手術室。
走廊上只有易忠海頹喪地坐著。
“老易,到底怎么回事?傻柱怎么突然就受了重傷?傷到哪兒了?”
一大媽急得不行,他們兩口子還指望傻柱養(yǎng)老呢。
他要是真不行了,以后可怎么辦。
以前賈東旭就出過一回這種事,費心費力培養(yǎng)半天,結果人沒了。
那時候易忠海還年輕,還能再找人接班。
可現(xiàn)在都這個歲數(shù)了,傻柱要是真出什么意外,一切就都完了。
聾老太太也焦急地望過來,連賈張氏都難得地慌了神。
傻柱對她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易忠海搖搖頭,“都先別慌,人沒生命危險,就是傻柱的……命根子,被人給踹爛了?!?
“估計是沒法治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心頭一沉,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命根子就這么被硬生生踹斷,想想都覺得凄慘。
一大媽和聾老太太眼圈頓時紅了。
“天殺的,肯定是李進陽那個小chusheng下的毒手!我這就去找小楊,答應我的事怎么能不算數(shù)!”
聾老太太氣得渾身發(fā)抖,說著就要往軋鋼廠沖,找楊廠長**。
易忠海連忙起身拉住她,讓她坐下,語氣無奈地轉(zhuǎn)述了保衛(wèi)科的回復。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