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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急著出手,能賣上百來塊都算撞大運(yùn)。
如今古董有價無市,得耐心等待識貨的買主。
賈家頓時陷入死寂。
李進(jìn)陽見狀心中暗喜,易忠海果然山窮水盡了。
否則早該掏錢解圍。
他抓起瓜子慢條斯理地嗑著,故作隨意地煽風(fēng)**:"海子,不信便罷。你又不是天王老子,哪能事事都管?"
"趙大回來對你影響不大,往后少來賈家走動便是。難道他還能闖進(jìn)你家動手?斷無可能!"
"倒是苦了賈婆婆。老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趙大回來以后,就算她腿腳不便,只怕說話稍不順心又要挨打。"
"到那時三天挨九頓都算輕的!"
"秦淮如你也得多加小心......"
這番話驚得賈張氏與秦淮如肝膽俱顫。
兩人頓時方寸大亂。
是,趙大回不回來對易忠海影響有限,躲著便是。
可她們婆媳如何躲得過!
"要是趙大出來......我就離婚!"賈張氏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
李進(jìn)陽佯裝贊同地點(diǎn)頭:"這主意不錯。他把你打得這么慘,確實過不下去了。"
"不過賈婆婆,如今不興休書那套了。要想離婚得夫妻雙方都同意,你覺得趙大舍得放棄你家房子?"
“你要是真想躲開他,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們可以學(xué)趙大的上一個媳婦,離開四九城,直接一走了之?!?
“這樣的話……”
“你們?nèi)耸前踩耍少Z家?guī)状撕貌蝗菀自诰┏侵棉k的房子,就白白便宜別人了……”
李進(jìn)陽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感嘆著。
說完,他拎起瓜子站起身,“得了,我也不催你們,就這兩三天的時間。過了期限,找我也沒用了?!?
“趙大出了五百,你們要是不想讓他回四合院,至少得六百起步,好好想想吧?!?
“瓜子挺香的,我?guī)Щ厝ム玖?,你們想吃的話自己再去買?!?
李進(jìn)陽剛走出賈家,還沒到后院的蓮花門,就聽見賈張氏哭天搶地的聲音。
其中還夾雜著秦淮如低低的哀求。
他滿意地笑了笑,心情愈發(fā)舒暢。
易忠海眼下看起來是不想管了,但這事由不得他。
之前對賈家投入太多,現(xiàn)在放棄,他舍不得。
最后肯定還得湊錢。
現(xiàn)在看無非兩種結(jié)果:要么易忠海勸賈家賣了房子,兩家人一起搬到他那兒?。灰淳唾u了他自己的房子,搬來賈家住。
只是賈家只有一大間,賣了錢也不夠,再加上賈張氏那愛鬧的性子,李進(jìn)陽估計,易忠海十有**會**的房子。
“事情成了,明天找秋白去和易忠海談,應(yīng)該能拿下?!?
“沒白費(fèi)這一番謀劃!等幾十年后,四合院里連在一起的大三居,那可了不得?!?
停好自行車,李進(jìn)陽哼著小曲,隨手收拾起家里。
興致很高。
“我站在城樓,觀山景……”
李進(jìn)陽猜得沒錯,易忠海確實放不下賈家。
之前付出太多,現(xiàn)在要是撇下他們不管,等他老了,就真的全完了。
沒存款、沒人養(yǎng)老,怕是得餓死街頭。
他視此為闖過千難萬險的最后一關(guān)。
只要熬過這件麻煩事,秦淮如有了工作,再加上他的幫襯,兩家人當(dāng)作一家過,日子肯定不會差。
況且每天和棒梗朝夕相處,也能慢慢培養(yǎng)感情。
第二天清早,四合院里就傳開了易忠海要賣房的消息。
“什么?蛾子,你說的是真的?”
許大茂剛起床,人還迷迷糊糊沒睡醒,一聽婁曉娥的話,頓時從床上跳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可一直留意著易忠海家的動靜。
本來以為易忠海搞了次捐款,湊夠了給李進(jìn)陽的錢,應(yīng)該不會賣房了。
沒想到突然就傳來這個好消息。
“可不是嘛,我去水池洗臉時,聽見大家都在說,易忠海急用錢,想把房子賣了,正到處找買主呢?!?
婁曉娥也格外上心。能住在自己家,誰愿意寄人籬下?
她催促道:“大茂,你趕緊去打聽打聽,找易忠海說說。要是他真賣,咱們趕緊買回來……”
誰知許大茂聽了反而不急了。
他慢悠悠地起床洗臉,坐到桌邊吃起了早飯。
看婁曉娥急得直催,他解釋道:“蛾子,急什么?”
“咱們那房子不是私產(chǎn),是軋鋼廠分的。他要賣也只能賣居住資格,必須得是軋鋼廠的人才能買?!?
“就算他想賣,哪能說賣就賣掉?”
“想找個合適的買主也不容易。咱們要是慌慌張張湊上去,易忠海肯定吃定我們,還不獅子大開口?”
“別急,抻一抻他,跑不了的?!?
婁曉娥一愣,也反應(yīng)過來。
是。
易忠海就算真想賣房,也不是說賣就能出手的。
就算有人感興趣,看房、考慮幾天,都很正常。
自家要是現(xiàn)在著急湊上去,心思全寫在臉上,以易忠海的精明,還不狠狠宰他們一筆?
“大茂,你真行,現(xiàn)在越來越沉穩(wěn)了……”
“呵呵,這都是跟李進(jìn)陽學(xué)的?!?
婁曉娥沉吟片刻,又說:“不過你也別太計較錢的事,我爸媽給了我不少,咱們手頭不算太緊?!?
“別把易忠海逼得太緊,萬一最后房子沒買回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