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悄聲退出木屋,與望風的花翎會合。張綏之蹲在窗戶下方,借著微弱的星光和手中火折子的光,仔細審視著地面的泥土。這里的土色與周圍略有不同,顯得更新一些,似乎被翻動過不久。他用手輕輕扒開表層的浮土,下面的泥土果然更為濕潤、松散。
“這里有情況?!睆埥椫闹幸痪o,示意阿依朵和花翎靠近戒備,自己則用隨身攜帶的一根木片,開始小心翼翼地挖掘。
挖了大約半尺深,木片觸碰到了一個硬物。張綏之動作更輕,慢慢撥開周圍的泥土,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條形物體顯現(xiàn)出來。
他屏住呼吸,將油布包輕輕取出,放在地上。油布包不大,但入手有些分量。他解開捆扎的麻繩,層層打開油布——
一股淡淡的、尚未完全散盡的血腥味混合著泥土氣息撲面而來!油布里面,赫然是一件卷著的、深藍色的粗布舊衣,看樣式是寨中男子所穿。衣服的前襟部位,浸染著大片已經(jīng)變成暗褐色的血跡,那血跡呈現(xiàn)出明顯的噴射狀痕跡!血衣旁邊,還裹著一把普通的家用菜刀,刀身和刀柄連接處,也有著難以清洗的暗紅色血漬!
“??!”花翎和阿依朵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這血淋淋的證物,還是忍不住低低驚呼了一聲,捂住了嘴巴,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張綏之也是心頭巨震,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仔細查看血衣的疊放方式,以及血跡的形態(tài),低聲道:“看這血跡的噴濺形狀,是從正面刺入時,血液瞬間噴射到兇手身上所留。衣服的疊法,也顯示穿著者是匆忙脫下,然后卷起藏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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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那把菜刀,對著微光仔細觀察刀鋒和血槽:“這把刀,應該就是失蹤的兇器??催@尺寸和刃口的特征,與木德隆身上的傷口推斷是吻合的。月影……她sharen后,試圖清洗兇器和血衣,但這等大量的血跡,尤其是噴濺狀血跡,極難徹底清除。她見無法處理干凈,又怕放在屋內被發(fā)現(xiàn),只好連夜將它們埋在這窗根之下,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花翎看著張綏之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下,僅憑一點微光和觸摸就能分析得頭頭是道,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她激動地小聲說:“綏之哥哥,你太神了!這都能被你發(fā)現(xiàn)!月影那個壞女人,果然是她殺了木監(jiān)軍!”
阿依朵也用力點頭,看著張綏之的眼神里充滿了小星星般的崇拜。
張綏之卻沒有破案后的興奮,心情反而更加沉重。證據(jù)找到了,月影的嫌疑似乎確鑿無疑。但那個精密的密室手法呢?那塊指向阿詩瑪?shù)牟剂夏兀吭掠耙粋€被禁錮的弱女子,如何能想出并實施如此復雜的計劃?她背后是否真的另有其人?
“現(xiàn)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睆埥椫谅暤?,“我們把東西收好,恢復原狀,立刻離開。記住,此事暫時保密,尤其不能對木景云特使透露分毫?!?
他將血衣和菜刀用油布重新仔細包好,這可是關鍵的物證。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將土坑回填,盡量恢復原樣,抹去挖掘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三人悄無聲息地撤離了木屋區(qū)域,如同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張綏之將血衣和兇刀貼身藏好,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的計劃。月影這條線已經(jīng)明朗,但案件的拼圖,似乎還缺少最關鍵的一塊。而那塊缺失的拼圖,很可能與那位看似公正、實則可疑的木景云特使有關。真正的較量,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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