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說一句,就瞥一眼張綏之,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張綏之聽著聽著,只覺得她描述的每一條,無論是“聰明伶俐”、“有點(diǎn)產(chǎn)業(yè)”,還是“愿意花心思做看似出格的小事”,都仿佛是在照著她自己的模子刻畫一般!這哪里是在說喜歡的類型,分明就是……就是在說她黃鶯兒自己!
張綏之的心跳得更快了,臉上燙得厲害,幾乎不敢直視黃鶯兒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美眸。這直白而大膽的暗示,讓他這個(gè)初入情場的少年,完全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閣內(nèi)一時(shí)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窗外隱約傳來的龍舟鼓聲,和兩人之間曖昧涌動的氣流。
黃鶯兒那番近乎自述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之后,閣內(nèi)的氣氛變得微妙而曖昧。張綏之面紅耳赤,心跳如鼓,幾乎不敢直視她那灼熱又帶著探究的目光。然而,黃鶯兒接下來的話題,卻悄然發(fā)生了轉(zhuǎn)變,不再局限于兒女情長的試探,而是更深入地轉(zhuǎn)向了對張綏之本人品性、家世的探尋。這細(xì)微的變化,讓張綏之隱隱感覺到,眼前這位看似熱情似火、行事大膽的女子,其心思之縝密、考量之周全,絕非一個(gè)單純陷入熱戀的少女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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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姿態(tài)優(yōu)雅,目光卻依舊停留在張綏之臉上,語氣溫柔得如同春風(fēng)拂面:“安甫弟弟,說起來,姐姐還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呢?瞧著真是年輕俊俏。”
張綏之定了定神,老實(shí)回答:“回姐姐,小弟虛歲十七了?!?
“十七?”黃鶯兒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更濃的笑意,宛如春花綻放,“真是好年紀(jì)!比我那頑皮的弟弟,也大不了兩歲呢?!彼D了頓,眼波流轉(zhuǎn),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自嘲,問道:“姐姐我呀,今年可是二十有一了,比你大了整整四歲呢。安甫弟弟……不會嫌姐姐老吧?”
她問這話時(shí),語氣嬌嗔,帶著幾分試探,眼神卻銳利地捕捉著張綏之最細(xì)微的反應(yīng)。
張綏之連忙擺手,誠懇地說道:“姐姐說哪里話!姐姐風(fēng)華正茂,氣度非凡,綏之唯有敬重,豈敢有半分不敬之念?”他這話發(fā)自內(nèi)心,黃鶯兒雖年長他幾歲,但那份成熟的風(fēng)韻、從容的氣度,混合著少女般的嬌媚,形成了一種獨(dú)特的魅力,確實(shí)令人心折。
黃鶯兒對他的回答似乎頗為滿意,嘴角微揚(yáng),繼續(xù)問道:“那……安甫弟弟家中還有些什么人?父母可都安好?這次來京城,是獨(dú)自一人嗎?”
張綏之答道:“有勞姐姐掛心。家父仍在云南麗江為官,家母亦在麗江家中。家中尚有一位姐姐,因……因尚未出閣,故此次未曾隨小弟一同入京。”他提到姐姐時(shí),語氣略有遲疑,似乎有些難之隱。
黃鶯兒是何等玲瓏心思,立刻察覺到了這點(diǎn),但她并未點(diǎn)破,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柔聲道:“父母在堂,有姐有弟,真是和美之家?!彼掍h一轉(zhuǎn),忽然反問,語氣帶著幾分隨意的好奇:“安甫弟弟對姐姐的家世似乎也挺好奇?那姐姐也跟你說說,我父親……早已過世,母親還在堂。至于弟弟嘛……”她拖長了語調(diào),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難明的神色,似有憐愛,又似有無奈,“怎么說呢……年紀(jì)和你相仿,性子嘛,卻是個(gè)坐不住、讓人操心的主兒。”
張綏之聞,順著話頭好奇地問道:“哦?鶯兒姐姐的弟弟也在京城?不知在哪個(gè)衙門歷練?或許小弟日后還能有幸結(jié)識?!?
黃鶯兒聽了,卻只是嫣然一笑,伸出纖纖玉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張綏之的額頭,避而不答:“你呀,打聽那么多做什么?他呀,不在那些尋常衙門里?!闭Z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和……疏離感,仿佛她弟弟所在之地,非同一般。
張綏之見她不愿多談,也識趣地不再追問,轉(zhuǎn)而開了個(gè)玩笑道:“姐姐這般能干,將偌大家業(yè)打理得井井有條,想必令弟有姐姐照拂,定是無憂無慮,樂得逍遙了?!?
“噗嗤——”黃鶯兒被他的話逗得笑出聲來,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討厭!你這張嘴呀,倒是會說話!他呀,就是被寵得太過逍遙了!”話雖如此,她眼中卻并無真正責(zé)怪之意。
說笑間,黃鶯兒似乎不經(jīng)意地又將話題引回了張綏之身邊:“對了,安甫弟弟,昨日見你身邊那兩位小姑娘,生得真是靈秀可人,聽說是你的……表妹?”她端起茶杯,目光卻似笑非笑地瞟向張綏之,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狡黠。
張綏之心頭一跳,硬著頭皮維持之前的說辭:“正是……是遠(yuǎn)房的表妹,家中托付,帶來京城見見世面。”
“哦?表妹?”黃鶯兒放下茶杯,小嘴微微一撅,拖長了聲音,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美眸直視著張綏之,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和不容置疑的篤定,“安甫弟弟,在姐姐面前,還要打這官腔嗎?我看吶……那兩位姑娘,眼神靈動,舉止間對你依賴親近,可不像是尋常表兄妹。怕是……你的通房丫頭吧?專門帶來京城,給你張大人晚上排解寂寞的,對不對?”
“通房丫頭”四個(gè)字,如同驚雷炸響在張綏之耳邊!他瞬間漲紅了臉,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連擺手,急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不是!絕對不是!鶯兒姐姐莫要誤會!她們……她們真的是……是……”他見黃鶯兒一副“我早已看穿”的表情,知道再隱瞞反而顯得心虛,只得深吸一口氣,帶著幾分窘迫和罕見的羞澀,壓低聲音,幾乎是囁嚅著坦白道:“她們……是家姐的侍女,也是……也是我自幼的玩伴,情同兄妹。小弟……小弟至今……尚未……尚未與女子有過……有過肌膚之親。”最后幾個(gè)字,細(xì)若蚊蚋,幾乎聽不清。
這話一出,閣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黃鶯兒明顯愣了一下,她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慵懶和戲謔的鳳眸,第一次真正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她仔細(xì)地打量著張綏之,從他通紅的臉頰、閃爍的眼神到那副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的窘態(tài),確認(rèn)他所非虛。
隨即,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神色從她眼中閃過——有驚訝,有玩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甚至……還有一抹更加熾熱的光芒。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卻又帶著一種勾魂攝魄的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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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綏之被她笑得不知所措之際,黃鶯兒忽然做出了一個(gè)極其大膽的舉動!她伸出雙臂,柔軟的身子如同無骨的蛇般,一下子偎進(jìn)了張綏之的懷里,一雙玉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脖頸!一股濃郁而獨(dú)特的馨香瞬間將張綏之包圍。更讓他魂飛魄散的是,黃鶯兒的一只纖纖玉手,竟順勢向下,極其自然地、帶著挑逗的意味,輕輕按在了他小腹之下某個(gè)臉紅的部位!
“哦?原來我的安甫弟弟……還是個(gè)雛兒呢?”黃鶯兒仰起那張美艷絕倫的臉,吐氣如蘭,聲音魅惑得如同海妖的歌聲,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那……要不要姐姐……教你嘗嘗這人間極樂的滋味?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溫香軟玉在懷,柔媚入骨的話語在耳,再加上那只隔著薄薄衣料傳來的、帶著灼熱溫度的纖手……張綏之只覺得渾身的血液“轟”的一下全都涌上了頭頂,四肢百骸如同過電般酥麻,大腦一片空白,理智的堤壩在洶涌的本能欲望沖擊下,搖搖欲墜。他幾乎要把持不住,想要順從這致命的誘惑,沉淪在這溫柔鄉(xiāng)中……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腦海中猛然閃過父母師長的教誨,閃過讀書人的禮義廉恥,更閃過對這神秘女子背后可能存在的巨大風(fēng)險(xiǎn)的警惕!一股強(qiáng)大的意志力硬生生地將幾乎失控的欲望壓了下去。他猛地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輕輕但堅(jiān)定地將黃鶯兒從自己懷里推開了一些,聲音因壓抑而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清晰地說道:
“鶯……鶯兒姐姐!請……請自重!小弟……小弟敬重姐姐,不敢……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念!此等事……需得明媒正娶,方合禮法!還請姐姐……莫要再戲弄小弟了!”
說完這番話,他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仿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黃鶯兒被他推開,先是一怔,隨即看著他這副如臨大敵、卻又堅(jiān)守原則的模樣,眼中的驚訝漸漸化為一種更深沉、更復(fù)雜的笑意。她并沒有生氣,反而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重新坐直了身子,恢復(fù)了之前那慵懶中帶著高貴的氣度,只是看著張綏之的眼神,愈發(fā)顯得意味深長。
“好一個(gè)‘明媒正娶,方合禮法’……”她輕聲重復(fù)著這句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安甫弟弟,你果然……很有趣。”
張綏之那番帶著顫抖卻異常堅(jiān)定的拒絕話語,在雅閣內(nèi)回蕩。一時(shí)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他緊閉雙眼,幾乎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等待著黃鶯兒可能的慍怒或嘲弄。
然而,預(yù)想中的風(fēng)暴并未降臨。片刻的寂靜后,耳邊反而傳來一聲輕柔的、帶著幾分愉悅的輕笑。
“噗嗤……”黃鶯兒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握住了張綏之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和……贊賞,“好啦好啦,瞧把你嚇的!姐姐跟你開玩笑的啦!怎么還當(dāng)真了?”
張綏之愕然睜開眼,只見黃鶯兒正笑吟吟地望著他,那雙鳳眸中非但沒有絲毫怒意,反而閃爍著一種近乎欣慰和滿意的光芒。她似乎……對他的拒絕感到很高興?
“姐姐……你……”張綏之腦子一時(shí)轉(zhuǎn)不過彎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話。方才那番驚心動魄的挑逗,難道真的只是一場試探?
“傻弟弟,”黃鶯兒用手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鼻尖,動作親昵自然,“姐姐只是想看看,我家安甫弟弟是不是個(gè)坐懷不亂的真君子。如今看來,果然沒讓姐姐失望!品行端方,守禮自重,這才是值得托付的好男兒嘛!”她的話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嘉許,仿佛通過了一場重要的考驗(yàn)。
可張綏之卻沒那么快緩過來。方才的刺激太過強(qiáng)烈,此刻精神一松懈,那股被強(qiáng)行壓下的血?dú)夥炊記坝康胤v起來。他只覺臉頰滾燙,耳中嗡鳴,連呼吸都有些不暢。更糟糕的是,一股熱流突然從鼻腔中涌出!
“呀!”黃鶯兒驚呼一聲,只見張綏之的鼻孔下赫然淌下了兩道鮮紅的鼻血!
“我……我……”張綏之手忙腳亂地想要擦拭,窘迫得無地自容。
黃鶯兒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捂嘴嬌笑起來,花枝亂顫:“哎呀呀!我的好弟弟!你這……你這反應(yīng)也太可愛了些!”她一邊笑,一邊連忙從袖中抽出自己的絲帕,輕柔地替張綏之擦拭,同時(shí)揚(yáng)聲喚道:“冬雪,秋棠!”
兩名侍女應(yīng)聲而入,見到張綏之的窘狀,冬雪依舊是面無表情,但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秋棠則是直接笑出了聲。
“快去,取些清熱降火的湯藥來,再打盆涼水給張大人凈面。”黃鶯兒吩咐道,語氣中滿是促狹。
在涼水和清心湯藥的幫助下,張綏之總算慢慢平復(fù)了氣血,臉上的紅潮也逐漸褪去,只是依舊不敢直視黃鶯兒那帶著笑意的目光,尷尬萬分。
待他整理妥當(dāng),黃鶯兒站起身,自然地拉起他的手,笑道:“好了,小插曲過去了。走,陪姐姐去河邊劃船去!這閣子里待久了也悶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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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聽濤閣,來到別業(yè)私有的小碼頭。一艘精巧的畫舫早已備好。登上船,船夫在船尾輕輕搖櫓,畫舫便平穩(wěn)地滑入通惠河寬闊的河道。清風(fēng)拂面,水波粼粼,遠(yuǎn)處龍舟競渡的鼓聲、吶喊聲隱隱傳來,更襯得他們這一隅的寧靜。
起初,張綏之還有些拘謹(jǐn),但黃鶯兒似乎完全忘記了方才的尷尬,興致勃勃地指著兩岸風(fēng)景,說著京城端午的趣聞。在她的感染下,張綏之也逐漸放松下來,甚至開始主動講述一些麗江山水、滇地風(fēng)物的奇聞異事,語間不乏幽默。他本就學(xué)識淵博,口才便給,此刻放開了,常常把黃鶯兒逗得前仰后合,銀鈴般的笑聲在河面上飄蕩。
“哎呀!安甫弟弟,沒想到你這般風(fēng)趣!”黃鶯兒笑得眼角泛淚,用絲帕輕輕擦拭,“比那些整天掉書袋的酸秀才強(qiáng)多了!”
畫舫靠岸,是一片綠草如茵的河畔坡地。黃鶯兒像個(gè)小女孩般,提著裙擺跑了上去,回頭招呼張綏之:“快來!這兒景致最好!”
兩人在草地上追逐嬉戲了一會兒,黃鶯兒甚至童心未泯地要和張綏之比賽翻跟頭,結(jié)果自己差點(diǎn)摔倒,被張綏之眼疾手快地扶住。肌膚相觸的瞬間,兩人都微微一愣,隨即相視一笑,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輕松而甜蜜的氣息。
玩累了,兩人便毫無顧忌地并排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仰望著藍(lán)天白云,聽著彼此的呼吸和遠(yuǎn)處模糊的喧囂,一時(shí)間誰也沒有說話,一種難以喻的安寧與默契在靜靜流淌。
休息夠了,他們又步行至一處地勢較高的觀景亭,遠(yuǎn)遠(yuǎn)眺望通惠河上激烈的龍舟競賽。雖不如近處觀看震撼,但那份置身事外的閑適與身邊人的陪伴,卻別有一番滋味。
黃昏時(shí)分,夕陽將天空染成一片瑰麗的橘紅色,河面灑滿金光。兩人并肩坐在臨水的一塊光滑的大石上,影子在身后拉得長長的。
黃鶯兒輕輕將頭靠在張綏之的肩膀上,聲音不再有之前的戲謔與挑逗,而是帶著一絲罕見的柔弱與迷茫,輕聲問道:“安甫弟弟……你說,這世間的情愛,身份地位的差距……真的就那么重要嗎?難道出身不同,便注定不能在一起嗎?”
張綏之心中一動,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深藏的無奈與期盼。他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肩頭的她,黃昏的光線為她完美的側(cè)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顯得格外動人。一股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和憐愛之情涌上心頭,他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攬住了她纖細(xì)的腰肢。
感受到他手臂的力度,黃鶯兒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躲閃,反而更緊地依偎著他。
“或許……世事多有無奈,”張綏之的聲音低沉而堅(jiān)定,“但真心若金堅(jiān),或許……也能水滴石穿。”他這話,既是在回答她,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黃鶯兒抬起頭,四目相對。在夕陽的余暉中,兩人的眼中都映著對方的身影,以及一種難以抑制的、洶涌的情感。空氣中仿佛有火花迸濺,之前被強(qiáng)行壓下的曖昧與渴望,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阻擋。
不知是誰先主動,兩人的臉龐緩緩靠近,最終,雙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這是一個(gè)生澀而熾熱的吻。帶著青澀的試探,帶著積壓的激情,帶著彼此間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與悸動。黃鶯兒的唇瓣柔軟而微涼,帶著一絲甜香;張綏之則顯得笨拙而急切。兩人都閉上了眼睛,沉浸在這突如其來卻又仿佛期待已久的親密之中,忘記了時(shí)間,忘記了一切。
然而,這忘情的時(shí)刻并未持續(xù)太久。身后不遠(yuǎn)處,傳來了冬雪那清冷平靜、卻足以打破一切旖旎的聲音:
“小姐,時(shí)辰不早了。少爺派人來傳話,說……請您該回府了?!?
聲音入耳,如同冷水澆頭。黃鶯兒猛地驚醒,一把推開了張綏之,臉頰上飛起兩抹紅霞,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羞澀。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鬢發(fā)和衣襟,強(qiáng)作鎮(zhèn)定,卻不敢再看張綏之的眼睛,只是低聲道:“今……今天什么都沒發(fā)生!你……你不許說出去!”
張綏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拉回了現(xiàn)實(shí),他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唇上還殘留著那柔軟觸感和馨香,大腦一片空白,方才的激情余韻還未散去,只能愣愣地看著黃鶯兒,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黃鶯兒說完,便像是受驚的小鹿般,快步走向等候在不遠(yuǎn)處的冬雪和秋棠,主仆三人很快便消失在暮色漸濃的庭院深處。
只留下張綏之一人,獨(dú)自坐在河邊大石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面,回味著那個(gè)短暫卻刻骨銘心的吻,心中充滿了甜蜜、迷茫、以及一絲隱隱的不安。今日之事,如同一場瑰麗而恍惚的夢。而夢醒之后,等待他的,又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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