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紋身!與之前在錦州三清觀被覺昌安射殺的歹徒一模一樣!
張綏之眼中寒光一閃:“繼續(xù)說!”
“李爺和陸爺……主要負責(zé)在關(guān)外和朝鮮……掠……掠掠人口……主要是年輕的姑娘和小孩……也……也接應(yīng)幫忙轉(zhuǎn)運……關(guān)內(nèi)白蓮教弄出來的‘貨’……”刀疤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交代,“這……這枕溪山莊,是我們在朝鮮的一個大……大窩點……前前后后,經(jīng)這里轉(zhuǎn)運出去的‘貨’……少說也有三……三百多了……”
三百多人!張綏之等人聽得心頭巨震!這簡直是一個龐大的人口販賣網(wǎng)絡(luò)!
“這些‘貨’,最終運到哪里?買家是誰?”張綏之厲聲問道。
刀疤臉連連搖頭:“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有……只有李爺和陸爺兩個大掌柜……才……才和上頭的‘海龍王’聯(lián)系……我們只管……只管收‘貨’、暫存和轉(zhuǎn)運……具體賣給誰,只有他們知道……”
“海龍王?”張綏之記下這個名號,繼續(xù)追問:“你們在濟生堂的參茶里,加了什么東西?”
刀疤臉道:“是……是一種叫‘纏綿散’的方子……是……是李爺從一個西域喇嘛那里弄來的……混在參茶里,無色無味,短期服用能提神,長期服用……會……會慢慢侵蝕心神,讓人變得依賴、遲鈍……最后……最后形同傀儡……”
“纏綿散……”張綏之看向顧云深。
顧云深臉色凝重至極,上前一步,對張綏之道:“大人,此藥我略有耳聞,乃是西域奇毒,中土罕見!其性陰詭,確實能亂人心智!必須盡快研制解藥!否則后患無窮!”
張綏之點點頭,對顧云深道:“顧公子,此事就拜托你了!需要什么藥材、器具,盡管開口!”
“云深義不容辭!”顧云深鄭重拱手。
審問完畢,張綏之讓人將刀疤臉押下去嚴加看管。他站在空曠下來的、卻依舊殘留著罪惡與絕望氣息的地下密室中,心情沉重如山。
黑虎標(biāo)記……李真、陸雄……關(guān)外大掌柜……接應(yīng)白蓮教……海龍王……纏綿散……數(shù)百名被拐賣的少女……
一條條線索,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在張綏之的心頭。他意識到,他們掀開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一個橫跨大明、朝鮮、乃至域外,勾結(jié)白蓮教、涉及人口販賣、意圖投毒禍國的龐大犯罪網(wǎng)絡(luò),正在黑暗中悄然運作!
而濟生堂,不過是這個巨大網(wǎng)絡(luò)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顧云深,也不過是其中一個不幸被卷入的棋子。
“陸大人,”張綏之沉聲對陸昭霆吩咐道,“立刻加派人手,審訊所有被俘賊人,務(wù)必撬開他們的嘴!同時,飛鴿傳書,將此地情況,尤其是‘黑虎標(biāo)記’、‘李真陸雄’、‘海龍王’、‘纏綿散’等關(guān)鍵信息,八百里加急,密報京師陛下!并通報遼東都司、山東備倭都指揮使司,嚴查沿海,緝拿一切可疑船只與人員!”
“是??!”陸昭霆領(lǐng)命,立刻轉(zhuǎn)身去安排。
張綏之又看向烏蘭尼敦和覺昌安,語氣誠懇:“烏蘭姑娘,覺昌安兄弟,今日多謝二位仗義出手!此番揭露此滔天罪惡,二位功不可沒!后續(xù)追查,恐怕還需二位相助?!?
烏蘭尼敦抱拳道:“張大人客氣了!鏟奸除惡,是我輩本分!更何況這伙賊人竟敢擄掠我女真兒女,此仇不共戴天!我姐弟二人,但憑大人差遣!”
覺昌安也用力點頭。
張綏之點點頭,最后目光落在顧云深身上:“顧公子,研制解藥,刻不容緩!我這就安排人手,護送你回顧家藥房,所需一切,全力供應(yīng)!”
顧云深深深一揖:“云深必竭盡全力,以贖前愆!”
眾人走出陰森的地下密室,重新回到地面。山莊內(nèi)的清理工作仍在繼續(xù),但氣氛已然不同。救出的少女們被妥善安置,希望重新在她們眼中點燃。
然而,張綏之站在枕溪山莊的庭院中,仰望漆黑的天幕,心中卻沒有絲毫輕松。他知道,今夜的血戰(zhàn)與發(fā)現(xiàn),僅僅是一個開始。一場波及更廣、更加兇險的暗戰(zhàn),已然拉開序幕。那只隱藏在幕后的“黑手”,以及那位神秘的“海龍王”,絕不會善罷甘休。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王京的夜,還很長。而大明與朝鮮的海疆,恐怕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fēng)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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