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猶豫了一秒。
“好?!?
一旁的林月兒察觀色,悄悄退到了遠處。
秦牧拇指和食指輕捏著江瓷的手腕,身體和江瓷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并不算冒犯。
“這樣,把手臂打直,槍口不要抖,對準敵人?!?
江瓷全神貫注,瞄準了目標,緊接著,食指扣動扳機。
一槍爆頭,精準命中。
江瓷眼睛一亮。
“成功了!”
秦牧露出欣賞的目光,語氣一半夸獎一半調(diào)侃。
“不愧是未來的音樂家,學東西一如既往的快?!?
江瓷這次難得沒謙虛,挑了挑眉。
“那當然!”
音樂家這個詞還太遙遠,江瓷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她唯一能確定的是,每一次比賽她都會盡力。
秦牧忽然發(fā)現(xiàn)今天江瓷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是因為游戲?
還是因為……?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秦牧就在心里掐滅了。
他了解江瓷的個性。
只要決定的事,是絕不會回頭的。
哪怕她真的還對他存有一點感情。
顧沉舟來到十層樓,走出電梯,身后的霓娜亦步亦趨地跟著。
她能感覺到顧沉舟身上的低氣壓,心情似乎比來到這里的時候還要更加暴躁。
霓娜什么話也不敢說,心臟悶悶地在跳動,腦子里回想了一遍剛才遇見的人和事。
是因為小秦總說的那些話?
……不對。
霓娜的記憶定格在那張出塵絕艷的臉上。
她之前聽到過一些小道消息,似乎顧沉舟和那個江大小姐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想到這里,霓娜的眼睛深了深。
顧沉舟在一間房的門口站定。
“怎么,是要我親自踹開嗎?”
低沉的嗓音如同鬼魅,霓娜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猛地回過神來,趕緊上前,從包里搜出鑰匙,打開門。
顧沉舟不緊不慢地走進去。
“卡啦”一聲,腳底踩到了什么東西。
顧沉舟皺了皺眉,低頭一看。
霓娜恰好把房間里的燈打開了。
是玻璃瓶的碎片,房間里凌亂不堪,碎掉的酒瓶,撕爛的衣服,破了洞的吊燈,空氣中帶著濃重的酒味和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味。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的女人抱著自己的衣服,沒敢看顧沉舟,低著頭跑掉了。
顧沉舟仿佛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狀況,目不斜視,繼續(xù)往里走,最后腳步頓住。
顧錚正躺在床上,半個身體滑出了床外,喝得神志不清,像個喪家之犬。
“顧錚!”
霓娜大驚失色,趕緊跑過去把顧錚扶起來,動作有些狼狽。
顧沉舟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他血緣關(guān)系上的父親。
他想,但凡有一絲機會,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送進監(jiān)獄,一勞永逸。
“出了事知道躲起來了,你養(yǎng)的那幾個廢物兒子,看來是繼承不了你無聊的志向了?!?
顧沉舟一字一句,精準地往他心口里戳。
顧錚盯著顧沉舟,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兒子,而是在看仇人,“嗤”地冷笑出聲。
“是啊,可憐你這個天才,只能放棄學業(yè),永遠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