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到!了!腳!踝!
一陣帶著泥腥氣和……某種不可描述氣味的夜風(fēng),溫柔地拂過王-->>執(zhí)事那突然暴露在清冷月光和無數(shù)鳥眼注視下的、只穿著一條大紅底褲(還破了個洞)的、白花花、肥嘟嘟、顫巍巍的……下半身。
世界……
死一般的寂靜。
盤旋的鳥兒忘記了鳴叫。
赤羽的金色眼瞳瞪得溜圓,小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
海棠葉上的小朱朱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視覺沖擊”驚得回光返照,虛弱地“啾?”了一聲。
楚清歌:“……”
她默默地、極其迅速地抬起沾滿泥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非禮勿視!太辣眼睛了!這打臉效果……過于立竿見影!過于慘烈!過于……有味道了!
王執(zhí)事臉上的狂喜,如同被潑了一盆零下百度的液氮,瞬間凍結(jié)、碎裂、然后化為無盡的羞憤和驚恐!那張油膩的胖臉,在短短一息之間,經(jīng)歷了從狂喜的赤紅,到懵逼的慘白,再到羞憤欲死的豬肝色的劇烈轉(zhuǎn)變!
“啊——?。?!”一聲比剛才突破時更加凄厲、更加慘絕人寰、充滿了極致羞恥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寂靜的夜空!王執(zhí)事如同被踩了尾巴又潑了開水的肥貓,猛地原地跳起三尺高!手忙腳亂地想要去提溜他那滑落到腳踝的褲子!
然而,突破筑基帶來的力量還沒完全掌控,加上羞憤交加,手抖腳軟……
“噗通!”
“哎喲!”
他非但沒能提上褲子,反而左腳絆右腳,以一個極其標(biāo)準(zhǔn)的、白花花肉浪翻滾的“狗啃泥”姿勢,再次重重地拍在了泥濘的地面上!而且這次,是臉朝下!
更絕的是,在他撲倒掙扎的過程中,那條斷裂的、沾滿泥漿的劣質(zhì)褲腰帶,被他慌亂揮舞的手臂猛地甩飛了出去!
那褲腰帶在空中劃出一道……呃……不怎么優(yōu)美的弧線,精準(zhǔn)無比地、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啪”地一聲,掛在了不遠(yuǎn)處——一座建造得格外氣派、琉璃瓦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的恢弘大殿的……最高處的屋脊獸角上!
那條沾著泥點(diǎn)、破破爛爛的褲腰帶,就這么在夜風(fēng)中,晃晃悠悠地垂落下來,像一面宣告著某種社死榮耀的……破敗旗幟。
恰在此時,一道清冷而威嚴(yán),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的聲音,自那大殿的陰影中傳來:
“嗯?何人在此喧嘩?擾人清修?”
隨著話音,一道頎長挺拔、身著素白道袍的身影,緩緩從殿門陰影中踱步而出。月光灑落,映出來人一張清癯俊朗、看不出具體年齡的面容,長眉入鬢,眼神深邃如寒潭,氣質(zhì)出塵,正是玄天宗宗主——云衍真人!
云衍真人甫一出現(xiàn),目光便自然而然地掃過一片狼藉的藥園廢墟,掃過滿地?fù)潋v的鳥兒,掃過捂著眼睛的楚清歌,掃過地上那只禿毛帶黑氣的小鳥(赤羽),掃過海棠葉上氣息奄奄的小紅毛球(小朱朱),最后……他的視線精準(zhǔn)地定格在了那座代表宗門威嚴(yán)的主殿屋頂上。
那條在夜風(fēng)中輕輕搖曳的、沾著泥點(diǎn)的、破破爛爛的褲腰帶。
云衍真人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眉頭幾不可察地……輕輕挑動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極其罕見的、名為“困惑”和“荒謬”的情緒。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了幾秒那條迎風(fēng)招展的“彩旗”。
然后,在所有人(鳥)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的死寂中,在剛從泥地里掙扎著抬起頭、露出半張沾滿泥漿、寫滿驚恐和絕望的胖臉的王執(zhí)事,那如同等待末日審判的目光注視下……
云衍真人緩緩抬起右手,并指如劍。
一道凝練如實(shí)質(zhì)、散發(fā)著清冷月輝般的劍氣,自他指尖無聲射出。
“咻!”
劍氣精準(zhǔn)無比地掠過屋脊獸角。
那條沾泥帶垢的褲腰帶,應(yīng)聲而斷,飄然落下。
云衍真人伸出另一只手,動作隨意而優(yōu)雅地,凌空接住了那條斷掉的褲腰帶。他低頭,目光落在手中這條代表了王執(zhí)事畢生(褲生)恥辱的證物上,又抬眼,平靜無波地掃了一眼地上那個白花花、抖索索、恨不得鉆進(jìn)泥地里的身影。
沉默,是今晚的藥園廢墟。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云衍真人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依舊清冷平靜,聽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事實(shí):
“王執(zhí)事?!?
“你這彩旗……”
“不錯?!?
“噗——!”
剛剛掙扎著坐起來的王執(zhí)事,聞猛地噴出一口老血,雙眼翻白,直挺挺地再次向后倒去,徹底人事不省。
楚清歌捂著眼睛的手指縫,悄悄張開了一條縫,看著這峰回路轉(zhuǎn)、精彩絕倫的一幕,再看看宗主手里那條迎風(fēng)……呃,不,是靜靜躺著的褲腰帶,嘴角瘋狂抽搐。
這打臉……效果拔群!宗主大人,您這補(bǔ)刀……真乃神之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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