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陣靈的聲音陡然拔高,光幕劇烈地閃爍起來,像是氣得短路,“沒錢你們闖什么禁地?!玩呢?!當(dāng)俺這是菜市場啊想來就來?!”
“這不是被您‘請’進(jìn)來的嘛!”楚清歌立刻抓住話柄,一臉無辜,“我們本來在門口溜達(dá)得好好的,您老人家那吸力,‘嗖’一下就把我們拽下來了!這筆賬,是不是也該算算?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可是違法的哦!”
“你…你…”陣靈似乎被她的強(qiáng)詞奪理噎住了,光幕閃爍的頻率更快,那抽象的大臉都扭曲變形了。它大概幾千年沒見過這么能掰扯還臉皮厚的人類了。
“這樣吧前輩,”楚清歌見好就收,適時拋出解決方案,一臉“我為你著想”的表情,“您看我們幾個,雖然窮得叮當(dāng)響,但都是踏實肯干的好孩子。要不…我們給您打工還債?您這禁地這么大,肯定需要除草的吧?需要松土的吧?需要抓蟲子的吧?需要清理垃圾…呃,比如我們掉進(jìn)來的這個泥潭?”她指了指身下溫暖的淤泥。
小朱朱立刻挺起小胸脯:“啾啾!(我抓蟲子最拿手?。?
阿甲也舉起小爪子:“吱?。ㄋ赏翆I(yè)戶!)”
赤羽:“……”它高貴的神獸身份不允許它點(diǎn)頭,只能別過沾滿泥巴的腦袋,用沉默表示“勉強(qiáng)可以考慮”。
陣靈的光幕沉寂了下去,似乎在認(rèn)真思考楚清歌這個“以工抵債”方案的可行性。濃稠的灰霧在它周圍無聲地翻涌。
就在楚清歌以為有戲,準(zhǔn)備再添把火忽悠一下時,一個更加蒼老、更加陰冷、帶著無盡貪婪和一絲不易察覺虛弱的意念,如同毒蛇般,毫無征兆地、強(qiáng)行地插入了她與陣靈溝通的意念通道,直接在她靈魂深處嘶鳴:
“小輩…聒噪…與這死物廢什么話…獻(xiàn)祭你的血肉…給本尊…本尊助你破開這破爛玩意…”
這聲音來得極其突兀,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和令人骨髓發(fā)寒的惡意。正是之前在她胎記灼痛時隱約聽到的那個聲音!丹尊殘魂!
楚清歌渾身一僵,眉心胎記瞬間傳來一陣尖銳至極、仿佛要裂開的劇痛!那痛楚遠(yuǎn)超之前任何一次,讓她眼前猛地一黑,悶哼一聲,幾乎站立不穩(wěn)。
陣靈的光幕也劇烈地波動了一下,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這股不速之客的陰冷意念,模糊的大臉上光斑亂閃:“誰?!哪個老鬼敢在俺的地盤上放屁?!”
丹尊殘魂的意念帶著濃濃的不屑,完全無視了陣靈,只是死死鎖定楚清歌:“快!趁這破陣靈虛弱…區(qū)區(qū)千年小陣…本尊彈指可破…獻(xiàn)上你的…呃?!”
它那充滿蠱惑和命令的意念,被一個極其不和諧、極其接地氣的動作和聲音粗暴地打斷了。
只見楚清歌強(qiáng)忍著眉心的劇痛和靈魂被侵?jǐn)_的惡心感,動作快如閃電,猛地從自己那沾滿泥漿、幾乎看不出原色的儲物袋(最劣質(zhì)的那種)里,掏出了一樣?xùn)|西。
不是靈石,不是法寶。
而是一根油紙包著的、紅艷艷的、散發(fā)著霸道辛辣氣息的——辣條。
她看都沒看那在她腦子里咆哮的殘魂,也沒理會旁邊光幕上氣得亂閃的陣靈,只是慢條斯理地、極其認(rèn)真地剝開沾了點(diǎn)泥的油紙。
然后,“啊嗚”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吸溜——”她滿足地嚼著,含糊不清地對著空氣(主要是對著腦子里那個聲音)說道:
“吵吵啥?沒看見我正忙著跟前輩談生意呢嗎?餓了,先墊吧一口。要幫忙?行啊,先v我50靈石定金驗驗資唄?”
陣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