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中央,那塊灰撲撲的石碑靜靜地矗立著,像是個沉默的局外人,與周圍刻滿悲壯指痕、訴說著往昔慘烈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楚清歌繞著它走了三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個遍,最后忍不住伸出指尖戳了戳冰涼的石面。
“呃……就這?”她收回手,有點傻眼,“搞這么大陣仗,又是威壓又是幻象的,指引我們過來的核心‘機緣’,就是塊……磨得比較光滑的板磚?”
這塊石碑材質(zhì)不明,非金非玉,表面確實光滑如鏡,別說預(yù)想中的上古功法、驚天秘聞了,連個劃痕、一個標(biāo)點符號都沒有。干凈得讓人心塞。
小朱朱撲棱著翅膀落在石碑頂端,用小爪子刨了刨,又低頭啄了幾下,發(fā)出“篤篤”的脆響,隨即嫌棄地扭開頭:“呸呸!硬邦邦,涼颼颼,連點靈氣都沒有!還不如路邊一塊好吃的礦石!我的尋寶雷達(dá)絕對是進(jìn)水了!”
阿甲用爪子拍了拍石碑底部,又把耳朵貼上去聽了聽,甕聲甕氣地匯報:“主人,下面實心的,沒藏東西。這石頭睡得比俺還沉,叫不醒。”
赤羽則矜持地站在稍遠(yuǎn)一點的地方,昂著腦袋,用眼角余光瞥著石碑,語氣滿是高傲與不屑:“凡物!不,連凡物都不如!毫無靈韻,毫無威儀,也配立在如此戰(zhàn)場核心?定是年代久遠(yuǎn),靈性盡失,成了塊頑石罷了。白費本座一番期待。”
林青羽本來因為之前的狼狽和零收獲憋著一肚子火,此刻終于找到了發(fā)泄點,她抱著手臂,嗤笑一聲,聲音尖利:“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發(fā)現(xiàn),原來就是塊破石頭!楚清歌,你那裝神弄鬼的感應(yīng),就是把我們帶到這么個玩意兒面前?真是浪費大家時間!看來你那所謂的‘機緣’,也不過是嘩眾取寵的笑話!”
楚清歌沒理會她的冷嘲熱諷,她的注意力都在那毫無反應(yīng)的石碑上,眉頭微蹙。心底那股來自胎記的牽引感明明強烈地指向這里,絕不會有錯??蛇@石碑……也太不給面子了。
她不死心,又嘗試運轉(zhuǎn)靈力,緩緩注入石碑。靈力如同泥牛入海,連點漣漪都沒泛起。
“奇怪……”她喃喃自語,“總不能是讓我來給它拋光打蠟的吧?”
一直沉默觀察的沈墨此時也上前一步,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石碑表面,指尖縈繞著一絲極淡的浩然劍氣。劍氣觸及石碑,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仿佛只是拂過尋常山石。
“并無禁制痕跡,也非幻象。”沈墨收回手,聲音清冷地得出結(jié)論,“材質(zhì)……未知。”
連見多識廣(自封)的沈師兄都這么說,眾人更疑惑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擺弄著他那個老舊羅盤的季無憂,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嘴里念念有詞:“不對啊……方位明明指的就是這里,‘針指歸墟,心叩天門’……卦象顯示沒錯啊……”
楚清歌湊過去,看著他手里那羅盤指針像是抽風(fēng)一樣,一會兒瘋狂旋轉(zhuǎn),一會兒又微微顫抖著指向石碑,但就是不定下來。
“季道友,你這羅盤……是不是剛才逃命的時候摔壞了?”楚清歌忍不住問。這羅盤的表現(xiàn),實在很難讓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