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將朱由榔那身華麗的“才子”外衣一層層剝掉,讓他露出最本真、最丑陋的內(nèi)核。只有這樣,他接下來的計劃,才能順理成章。
“小王爺誤會了?!绷譁Y搖了搖頭,語氣誠懇得仿佛在解釋一個天大的誤會,“在下對董姑娘,是敬,是憐,是欣賞。敬她的風(fēng)骨,憐她的處境,欣賞她那不愿為污泥所染的潔凈。此等情感,非關(guān)風(fēng)月,小王爺恐怕是難以理解的?!?
他這話,表面上是在解釋,實則是在說:你的境界太低,根本不懂什么叫精神交流,你腦子里只有男盜女娼那點事。
“至于‘搶’這個字,更是無從談起?!绷譁Y的目光轉(zhuǎn)向董小宛,聲音變得溫和,“董姑娘是人,不是一件可以搶來奪去的物品。她的心在哪里,她的人,便該在哪里。難道小王爺認為,用權(quán)勢和金錢,就能買到一顆真正的人心嗎?”
董小宛聽到這句“董姑娘是人,不是一件可以搶來奪去的物品”,嬌軀再次一震。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林淵,那眼神中的感激,幾乎要溢出來。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將她看作一件精美的商品,估量著她的價值,盤算著如何將她占有。只有這個男人,第一次,將她當(dāng)成一個平等的、有獨立意志的“人”來看待。
這一眼,徹底點燃了朱由榔的炸藥桶。
“放屁!”他暴喝一聲,指著林淵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在本世子面前談?wù)撊诵??在本世子眼里,這天底下就沒有用錢和權(quán)買不到的東西!人心?人心值幾個錢一斤!”
他喘著粗氣,雙眼通紅,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今天,本世子就把話撂在這!這個女人,我要定了!誰也別想攔著!”他猛地一拍欄桿,“來人!”
“在!”他身后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丁護衛(wèi)齊聲應(yīng)喝,紛紛拔出腰間的佩刀,明晃晃的刀刃在陽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現(xiàn)場的氣氛,瞬間從文斗,轉(zhuǎn)為了武斗的邊緣。百姓們嚇得連連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魚。
孫致遠等人也是大驚失色,連忙喊道:“小王爺不可!光天化日之下,豈能動武行兇!”
“都給本世子閉嘴!”朱由榔已經(jīng)徹底瘋狂,“今天誰敢多說一句,本世子就割了他的舌頭!在這南京城,本世子就是王法!”
他得意地看著林淵,臉上滿是殘忍的快意。他認為,自己終于亮出了最后的、也是最管用的底牌。你詩作得再好又如何?你再能善辯又怎樣?在絕對的暴力面前,一切都是虛的。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林淵在刀劍的威逼下,跪地求饒的狼狽模樣。
然而,他失望了。
林淵依舊站在那里,身形筆直如松。他看著那些明晃晃的刀劍,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反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和一絲……嘲弄。
“原來,小王爺?shù)摹湃A’與‘風(fēng)流’,說到底,還是要靠這些冰冷的刀子來撐場面。”
林淵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我本以為,小王爺身為皇室宗親,是真正的風(fēng)雅名士,會用更體面、更高明的方式來贏得美人青睞?!彼麚u了搖頭,發(fā)出一聲輕嘆,那嘆息里充滿了遺憾,“看來,是我高看小王爺了。仗勢欺人,以力壓人,這等行徑,與街頭的地痞流氓,又有何異?”
“你……你敢罵本世子是地痞流氓?!”朱由榔氣得渾身發(fā)抖。
“在下不敢?!绷譁Y微微一笑,笑容里卻帶著刀鋒般的銳利,“在下只是在想,既然小王爺如此自信,認為金錢與權(quán)勢可以買到一切,而董姑娘又偏偏不為所動。你我二人,一個認為情義無價,一個認為萬物有價,光靠嘴說是說不明白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直視著朱由榔,那眼神深邃而充滿了挑戰(zhàn)性。
“不如,我們換個玩法如何?”
林淵的聲音,像帶著魔力的鉤子,瞬間勾住了所有人的心。
“小王爺不是覺得,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作為賭注嗎?”
“那我們,就賭一把?!?
“就以這秦淮河為證,以這滿城名士為鑒?!?
“賭注,便是董姑娘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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