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任何一點疏忽,都有可能讓病人死在手術臺上。
舒御醫(yī)顫巍巍地跟在她身后進-->>了門。
剛踏進一步,整個人便僵住了。
他的目光掃過屋內(nèi)陳設。
墻邊整齊排列著數(shù)十把形狀各異的刀具。
“我親手找工匠打造的?!?
宋綿綿察覺到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張擺滿器械的桌子,便轉過身來。
“這些都不是裝飾品,全都是實打?qū)嵱玫?。你別看它們看起來粗糙簡陋,但每一件我都親自打磨過,角度、弧度、刃口,都經(jīng)過精確計算。雖然不如后世先進,但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足夠用了?!?
她低聲自語了一句。
“這次手術風險太大,得多灌點麻醉藥才行?!?
的確,這個時代所謂的麻藥。
不過是一些草藥熬制的昏睡湯劑,效力微弱,根本無法完全阻斷疼痛。
比起現(xiàn)代醫(yī)學中專業(yè)的全身麻醉,簡直就像喝了一碗加了糖的白開水,聊勝于無。
可她別無選擇,只能加大劑量,盡量減輕病人的痛苦。
紅生原本拿到了解藥,正準備轉身離開。
可耳朵一捕捉到開人腦袋這幾個字,頓時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他知道這姑娘古怪,膽大包天。
但從沒想過她竟敢動這種念頭。
剖開頭顱?
那是只有瘋子才敢做的事!
他鬼使神差地折返回來,躡手躡腳地靠近手術室外的木門。
哪怕只看一眼,他也想確認。
這世上真有人能在被劈開腦袋后活下來嗎?
就在他手指即將觸碰到門板的一瞬間,肩膀突然被一股大力重重一拍!
那力道又狠又準,嚇得他渾身一哆嗦,差點叫出聲來。
“還不走?”
宋綿綿冷冷站在他身后,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醫(yī)館床位緊張得很,每日都有新病人等著安置。你一個外人賴在這兒,是想蹭飯還是想偷學手藝?要是真有解藥就趕緊滾,別在這礙眼!”
紅生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任由她一把將自己推出門外。
他踉蹌了幾步,站穩(wěn)后回頭望去。
只見那扇厚重的門在他面前狠狠關上。
他摔門而出,一路狂奔至城西的客棧。
推開房門時,已是氣喘吁吁,額頭上全是冷汗。
賀公子正倚在床上喝茶,見他這般模樣,頓時嚇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怎么臉都白了?”
紅生喘著粗氣,扶著桌角站定,艱難開口。
“我……我說出來你別嚇著……她說……她要把一個人的腦袋打開……動刀救人。”
賀公子手一抖,茶杯險些脫手落地。
他瞪圓了雙眼,嘴巴緩緩張開。
“你……你說啥?打開腦袋?動……動手?這不是sharen是什么?哪有這樣治病的?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連做夢都沒聽說過這種事!”
紅生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
“但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怕。那眼神,冷靜得嚇人。十幾歲的姑娘,面對生死大事,竟能如此鎮(zhèn)定。要是真治不好,她會有這種表情嗎?我不信?!?
賀公子眉頭緊鎖,半晌說不出話來。
最終,他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懷疑。
“那你過兩天再去看看,那個被開腦袋的人……到底死沒死。要是還活著,那就真是奇聞了?!?
紅生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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