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滑膩膩,猶如背冰冷的蛇纏繞上的惡心感瞬間又來了。
秦書臉色微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趴在馬桶上嘔吐個不停。
她一整天沒有吃飯了,胃里吐出來的都是水,沒有食物,吐到最后只有胃酸。
顧霆宴站在門口,聽到里面?zhèn)鱽砹饲貢鴩I吐的聲音,他心口像被針扎一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男人眼眸泛紅,指尖捏的泛白。
顧霆宴胸口起伏的厲害,他眼眸猩紅一片,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著墻壁上狠狠砸了上去!
秦書吐完,按了沖水鍵,整個人虛脫一般靠在墻壁上,臉色慘白慘白的。
秦書緩了一口氣,脫光了身上的衣服躺進浴缸里,不停的擦拭著身上到每一寸肌膚,只覺得好臟,好惡心。
她把皮膚都搓紅了,甚至搓出血來了,可是還是覺得被江聞舟觸碰過的地方好臟好臟。
好像怎么洗也洗不干凈了。
顧霆宴站在門外,聽到浴室里沒了聲音,面色一沉,開門走了進去,敲浴室門:“畫畫?”
顧霆宴沒聽到聲音,他又敲了一聲,還是沒聲音,顧霆宴臉色微變,一腳踹開江浴室的門。
他進來看到秦書整個人沉在浴缸底,他瞳孔驟縮,心臟都快要停止了跳動,快速沖到浴缸邊抱起秦書,聲音顫抖的厲害:“秦書!”
秦書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眸緊緊到閉著,像沒有一起生機一樣。
顧霆宴手腳冰涼,第一反應是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手指顫抖的厲害,感受到她身上還有微弱到出氣,顧霆宴扯過架子上的浴袍將秦書緊緊的裹著,瘋了一般抱著她往外跑。
保鏢看到顧霆宴懷里抱著秦書就出來了,愣了愣:“夫人怎么了?”
顧霆宴聲音微顫急切道:“快去把車開過來,去醫(yī)院!”
保鏢一震,立馬跑出去把車開過來。
顧霆宴抱著秦書上了車,他將人抱在懷里,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涌在他心尖。
顧霆宴不停的呼喊著秦書的名字:“畫畫,醒醒,醒醒。”
顧霆宴看著司機,聲音嘶?。骸翱禳c!”
車子很快開進了醫(yī)院,秦書被緊急送進了急救室。
顧霆宴站在醫(yī)院走廊,他渾身冰冷的靠在墻壁上,心恐慌的不行。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感覺到害怕過。
就是當初發(fā)生車禍時,車子迎面撞來,醫(yī)生通知他,他可能會成為一個廢人,顧霆宴都沒有如此恐慌過。
他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顧霆宴蹲在地上,隱約有崩潰的征兆。
如果秦書沒了,秦書死了。
顧霆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辦。
這個問題,顧霆宴從來沒想過。
他沒想到秦書的應激反應這么大,反射弧如此長。
陸子謙掛斷了電話,他看向?qū)γ娴募狙缍Y:“秦書回來了,你不用擔心了?!?
季宴禮心口的大石頭落了下來,還是不放心道:“我去看看她?!?
陸子謙不是不知道季宴禮對秦書的心思,他低聲道:“人家是夫妻,你過去是個什么事?”
季宴禮腳步微頓,身子僵硬在原地:“作為她的師兄,難道不該關(guān)心一下同門師妹嗎?”
從秦書結(jié)婚后,他就出國了,這五年來,他從來沒有打擾過秦書的生活,把心思掩藏在心底,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聽到楚笙死而復生了,季宴禮就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