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仿佛有人伸手用力扼住他的咽喉一般,讓他窒息著喘不上氣。
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是秦彧?
憑什么是秦彧!
不知過去多久,秦彥洲才從這股窒息感里掙脫,臉色難看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茫然地抬起頭來,這次他看清了。
曾經(jīng)那個坐在一堆書后面,永遠臉色陰沉寡少語的,秦彧。
那個因為私生子身份,連一個像樣的房間都沒有的,秦彧。
那個曾經(jīng)和他同住在秦家老宅屋檐下,卻被他任意使喚的,秦彧。
可也是秦彧,坐上了秦家掌權(quán)人的寶座,還搶走了盛嫣!
秦彥洲猛地起身,突然的站立令他眼前一黑,身子一晃險些栽倒。
站穩(wěn)后,他只覺得自己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塊吸滿水的棉花,讓他煩躁得恨不得砸了這個地方。
所以秦彧根本不是什么一時興起,他是早有預謀。
他真蠢啊,居然連這都看不出來,過去那么多年居然還一直在讓秦彧幫他回信,幫他給盛嫣準備禮物。
那盛嫣呢?
盛嫣知道自己被秦彧騙了嗎?
她知道和自己通信了那么多年的人其實是秦彧嗎?
秦彥洲只覺得一顆心快要燒起來。
不知道心里現(xiàn)在的這股情緒到底是憤怒還是嫉妒,又或者,二者皆有。
所以盛嫣當初到底為什么會答應和自己在一起?
她喜歡的到底是他,還是偽裝成他的秦彧?
那曾經(jīng)在一起的三年時間,他又算什么?
秦彥洲一張臉陰沉得可怕,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他迫不及待地想沖到盛嫣面前問問她,她是不是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出戲,就為了好和秦彧在一起。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早就在等待這樣一個分手的時機。
秦彥洲腦子里亂成一團,渾然忘了盛嫣已經(jīng)和他毫無關系,當初是他主動放棄的盛嫣。
他臉色難看地沖進會客廳,表面和樂融融的氛圍下,他的一臉陰沉顯得格格不入。
室內(nèi)清涼的冷氣揮散去幾分他心頭的煩躁。
唐幼蘭轉(zhuǎn)頭看他時,他還能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媽,怎么不見琪琪和盛嫣?”
唐幼蘭注意到他汗?jié)竦念~發(fā)。
“你上哪兒去了,跟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說著,唐幼蘭拿了手帕去給他擦汗。
秦彥洲自己接過手帕擦汗,忙問:“媽,琪琪呢?”
眼下只有盛琪和盛嫣不在,她們兩個肯定在一起。
見他問的是盛琪,唐幼蘭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些。
“姐妹倆有話要說,往那邊去了,你去看看,讓她們也好回來了?!?
秦彥洲應了一聲,腳步匆忙地往唐幼蘭指的方向走。
坐在一旁的秦明緋見秦彥洲神色不太對,又想起之前盛嫣被盛琪叫著離開時臉上一閃而過的為難,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
她不喜歡盛琪由來已久。
要說原因,大概就是她一直覺得盛琪那幾幅拍出高價的畫作有問題。
秦明緋是藝術(shù)生,大學時偶然在同學去國外的旅游照片里看到了那個名叫ui的畫家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