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之很早之前便跟自己表白了心意,但是那時自己眼中只有楊琛,拒絕了他。
本以為今夜,他不回來,但是他不僅來了,還是對自己很溫柔。
今夜一事,她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她將所有的過錯攬到自己身上,這樣,陳牧之也不會受到牽連。
最后,自己被重罰,甚至被送入尼姑庵,她都不會后悔。
可是,沒想到陳牧之卻主動當(dāng)起了責(zé)任。
錯愕之余,心中多了一股不知名的味道。
“事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然清楚了,原來是他們兩人是自愿的?!?
“一個郎有情妾有意,可惜場合不對……”
“這陳編修倒是好本事,沒想到睡到了崔氏女?!?
……
一些士兵平常說話直爽慣了,那赤裸裸的語,讓皇后身子搖搖欲墜!
百年崔氏,書香傳家,盛譽(yù)在外,從未想到今日,會被別人嘲笑至此。
皇后的臉,比炭火還要黑上三分。
皇帝一不發(fā),他的視線在皇后與太子之間來回掃視。
“皇后娘娘,現(xiàn)在這么多人圍觀,讓孩子跪在這里,難免會被說了閑話,不如,先讓他們下去換一身衣服?”
寶妃在一旁勸諫道。
“圍觀?閑話?”
寶妃的一番好意,落入皇后耳中異常諷刺,她聲音尖銳道,“寶妃,用不著你在這里做好人,我崔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我崔氏家風(fēng)清明,既然崔蘭盛做了有辱家風(fēng)之事,便即刻絞發(fā)去青堂庵做姑子?!?
林棠棠眉頭蹙起。
這皇后倒是狠得下心來。
崔蘭盛是皇后看著長大的,自小與姐姐崔蘭香受盡了寵愛,沒想到如今一朝事發(fā),皇后竟然都不保她。
崔蘭盛聽到皇后的命令,胸口悶疼痛。
雖然去庵堂一事,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是聽到皇后親口說,還是很難受。
那藥丸是皇后姑母給的,現(xiàn)在卻要自己背下所有的鍋;
自己現(xiàn)在失了清白,對皇后沒有利用價值了,她便直接將自己踢出局;
她還是太小看姑母的絕情了。
可她又不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真相,她的娘親還在崔府。
她想起了姐姐崔蘭香被崔氏放棄,而后又被火活活燒死一事。
心中覺得無比悲涼。
身在世家,看起來風(fēng)光無限,但背后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皇后娘娘,崔姑娘現(xiàn)在還小,不適宜去庵堂。微臣與崔姑娘既然成了好事,那微臣斗膽,向皇后娘娘求娶崔蘭盛?!?
他的話,擲地有聲。
眼神中帶著求娶的堅定。
“陳牧之,你還有什么臉面在此求親?”
皇后不屑一顧,“崔蘭盛一事,還輪不到你管?!?
“皇后,也未必見得吧?”
秦墨安走到皇帝面前,“父皇,崔蘭盛與陳牧之既然兩情相愿,何不答應(yīng)他們的親事?今日宮宴,本是喜事,若真將崔蘭盛送到庵堂,并不妥當(dāng),有妨礙祥瑞之說。”
皇帝收回了打量的視線。
他哪里看不出今夜這一切,是太子與皇后之間在較量?
今夜,皇后太急切了一些。
“既如此,朕允了?!被实坶_口為兩人賜婚。
皇后不甘。
崔蘭盛明明是太子妃人選,將來要母儀天下,現(xiàn)在卻要嫁給了一個小小的編修。
還不如直接去庵堂里當(dāng)姑子。
崔氏也不需要如此低配的男子。
崔蘭盛愣了一會,旋即與陳牧之一起磕頭。
皇帝大手一揮,準(zhǔn)備離去之時,秦墨安又開口了。
“父皇,經(jīng)過此事,兒臣覺得崔氏教女無方?!?
他朝著皇帝行了一禮,“兒臣請求父親下旨,讓崔氏女永世不得嫁入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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