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現(xiàn)在不能有事!絕對不能,燁曦,孤把孤的羽御營交給你,孤要你寸步不離守在太子府,不管太子如何,你要守住太子府一年,你可能做到?”
老國公看向?qū)O子,天家自小疼他,若非萬不得已,天家不會把他拖進(jìn)來,看來,如今天家敢信之人真的不多了。
覆巢之下無完卵,若是局面真的控制不住,國公府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臣…領(lǐng)命,臣在,太子府必安然無恙?!?
顧燁曦后退揮袍單膝跪地,躬身朝著天家行禮,這一聲臣,便是答案了。
他曾跟皇阿公說過,若是大雍太平,他當(dāng)一輩子的紈绔公子也無妨,若大雍需要,他隨時可披甲執(zhí)戟萬死不辭。
“好!”
天家抖著手聲音也有些發(fā)顫,說著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方盒子,“這是羽御營的調(diào)令,孤現(xiàn)在交給你,你現(xiàn)在就調(diào)集羽御營過去守著?!?
“是!臣這就去,請?zhí)旒曳判摹!?
顧燁曦起身接過盒子靜靜握著。
深深看了一眼天家,抿了抿嘴道:“皇阿公,保重身體?!?
說完沒再停留轉(zhuǎn)身而去。
一年,皇阿公要一年的時間,朝堂也需要一年的時間,太子府就必須一年無恙。
看著孫子離開,老國公心里異常沉重中,知道孫子今天走出這個門之后意味著什么。
“心疼你孫子了?”
天家靠著床看了一眼老友。
“好似不是天家的外孫子一樣,反正不是老臣一人心疼?!?
老國公低聲嘀咕一句,天家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還能有個人在他面前同他這般說話,當(dāng)真是難得啊。
“其實,以他的身份,能自在這些年都是掙到了,這是他該擋的責(zé)任。”
老國公轉(zhuǎn)個口氣又說了句大實話。
“本來就是,炎清,你們?nèi)雽m的時候,外頭是不是…”
兩位老人終于開始說正事了。
顧燁曦邁出寢宮大門的時候,程后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一臉復(fù)雜,她知道,顧燁曦身上必是背負(fù)天家皇命出來的,只是這皇命究竟是什么,她也問不得,或許晚些就知道了。
太子是儲君,儲君病危,只是不爭的事實,天家能避多久?
總要有個說法。
一旦天子去了,這么多皇子,能安分得了嗎?天家倒是想,可他能穩(wěn)住這局勢嗎?
她這個國母,便是能暫時壓住自己的三個兒子,其他后妃能管束住自己的皇子嗎?
答案是否定的。
就連她,也只能保證一時,誰讓那是皇位??!誘惑力太大,而她背后還由個程家,一旦她的兒子出事,程家不管是否參與都難逃一劫。
“娘娘,天家請您進(jìn)去。”
老國公出來已是半個時辰之后了,程后也在寢宮外候了半個時辰。
老國公看著程后進(jìn)去,給了貴和一道口諭,讓他召集大臣開始早朝。
而老國公自己并未離去,而是轉(zhuǎn)身去了朝政大殿。
“老國公這是要回朝了!”
貴和一聲感慨,趕忙去宣旨了。
朝鐘一響,一直忐忑焦急等在大殿外的群臣連忙整理衣襟準(zhǔn)備上朝。
這就是說,天家定是沒事了。
群臣個個心思復(fù)雜,面上都是一個表情,憂心忡忡的凝重之色。
“那不是…顧老國公嗎?”
老國公一人站在大殿上,實在有些醒目,雖是一身常服,可他站在這里,那就是一個信號,顧老國公要重新回朝了。
眾臣心里又是一番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