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剛碰觸到了林西音的肌膚,有了生理反應(yīng)。
裴牧野直接視而不見,又打了一盆涼水,繼續(xù)給她擦拭。
他的大手放在林西音額間,覺得溫度降了一些。
他又重新放了一塊毛巾上去,沒忍住,又碰了碰林西音的臉頰。
剛想起身,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林西音還沒清醒,抓著他的大手,貼在自己臉頰,舒服地蹭了蹭。
裴牧野不敢動,也不舍得動。
林西音都多久沒正眼看過他了。
更別說讓她碰了。
在醫(yī)院那幾天,雖說她同意了留下照顧他,但她的行舉止,無一不和他保持著距離。
讓他知道什么叫生疏,什么叫漠然。
現(xiàn)在,林西音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裴牧野坐在病床邊,拉著她的手,不舍得放開。
林西音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只覺得眼前昏暗,眼睛眨了眨,才看見一盞暗黃的小夜燈。
“醒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林西音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是什么地方?
裴牧野怎么在這里?
她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宿舍。
她和吳欣悅厲行知吃了午飯,回宿舍午睡。
怎么……
裴牧野摁了呼叫鈴,醫(yī)生很快來了,開了房間的大燈。
裴牧野掌心覆在了林西音眼睛上方。
“刺眼,先閉上?!?
林西音下意識閉了眼,等了幾秒鐘,才慢慢睜開。
這是醫(yī)院。
醫(yī)生給她做了簡單的體檢,說:“燒退下來一些了,可以吃點(diǎn)東西?!?
等醫(yī)生離開,她才去看裴牧野:“我生病了?”
“燒到快四十度了。”裴牧野說:“現(xiàn)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之前叫人送來的白粥,一直都溫著。
裴牧野拿了過來,坐在床邊喂她吃。
“餓。”
林西音只覺得肚子里饑腸轆轆,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先吃點(diǎn)粥?!迸崮烈鞍阎噙f到她嘴邊:“好了再吃其他的?!?
林西音半坐著,伸手接過他手里的碗:“我自己來?!?
“我之前生病,你也是這樣照顧我的。”裴牧野不放:“我喂你?!?
“不需要?!绷治饕魣?zhí)意要自己吃。
裴牧野只好放了手。
林西音吃了小半碗,實(shí)在吃不下了,她覺得嘴里寡淡,想吃肉。
烤肉,炒肉,紅燒肉。
什么肉都行。
但面對裴牧野,她什么都不想說。
“不吃了嗎?”裴牧野接過去:“那多喝水?!?
林西音連水都不想喝,勉強(qiáng)喝了幾口,就閉上了眼睛。
“我給你打電話,是你那個同學(xué)接的,說你發(fā)燒了。”裴牧野在旁邊解釋:“所以我過去,把你送到醫(yī)院來了?!?
林西音說了聲謝謝,淡漠疏離。
裴牧野嘴唇動了動,但看了看她憔悴的臉色,終究是什么都沒說。
“想要什么就告訴我,哪里不舒服也告訴我?!迸崮烈敖o她掖了掖被子:“醫(yī)生說,至少要在醫(yī)院觀察三天?!?
林西音睜眼看他:“幫我請個護(hù)工可以嗎?”
“我可以照顧你。”
“不方便?!绷治饕糁苯诱f:“幫我請個護(hù)工,或者,我自己請。”
“軟軟……”
“別這么叫我。”林西音聲音冰冷:“我們的關(guān)系,沒好到這個程度?!?
“我來照顧你?!迸崮烈跋敕▓?jiān)定:“等你好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你好好養(yǎng)病,我出去……打個電話?!?
裴牧野起身離開。
林西音四下看了看,沒看見自己的手機(jī)。
裴牧野很快回來了,林西音問他:“我的手機(jī)呢?”
“應(yīng)該在宿舍?!迸崮烈罢f:“當(dāng)時你燒得厲害,我沒顧上拿?!?
“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裴牧野看了一眼手表:“快十二點(diǎn)了。”
林西音又閉上了眼睛。
裴牧野問她:“睡嗎?要是睡,我就把燈關(guān)了?!?
林西音往下縮了縮身子:“睡?!?
她后知后覺騰地坐起來:“我褲子呢?”
“你高燒,要用酒精擦身降溫?!迸崮烈敖忉專骸把澴用摿恕D阋﹩??”
他神情和語氣都很自然,像脫了她褲子這種事,沒什么大不了。
林西音氣悶,但又不好說什么。
兩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脫個褲子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