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晏看著眼前這一幕,聽著周圍刺耳的笑聲,臉色愈發(fā)陰沉。
為什么……他只能看著,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想要沖進去將江婉卿救出來,可不管他怎么使勁,還是動不了。
心中的無力感和絕望將他緊緊籠罩。
特別是看到沈奕行那一副嘴臉。
江婉卿明明已經(jīng)在努力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了,為何他要這般狠心?
“江婉卿,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不知覺間,眼眶的淚水順勢滑落,打濕了他身上的青衫。
他明明離江婉卿這么近,卻只能看著她生命一點點流逝……心底的那一抹苦澀感,怎么也壓不住。
賀時晏紅著眼眶,抬眸看向嬉笑的那群人,袖子下的拳頭握緊發(fā)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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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生,貢生?該起身了?!?
一道男聲打破了賀時晏這個夢境,他猛然睜開眼,只見自己在熟悉的小竹院里面。
只不過,眼角透著濕潤,剛哭過。
福生喊了好多聲都沒有聽到賀時晏回應(yīng),他不禁有些擔(dān)心,直接撞開了門。
只見賀時晏眼尾泛紅,坐在床榻上,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飾。
福生微微愣了一下,隨后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貢生可是做夢了?”
賀時晏不語,外邊傳來了動聽的聲音。
“柔兒,你看我做的這個糖葫蘆如何?”
“娘子做的自然是最好!看著就好吃!”柔兒毫不猶豫道。
賀時晏聞,走到了窗旁。
江婉卿剛剛把糖葫蘆做好,望著那紅彤彤的模樣,莫名就心情好,嘴角不由掛著笑意。
她模樣長得本就不差,涼風(fēng)吹動她耳邊的發(fā)絲,更是多添了幾分溫柔。
賀時晏望著她,心中的難受瞬間一閃而過。
她還好好的活著,那就好……
不過剛剛的夢,似真似假,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江婉卿跟沈奕行有所糾纏。
他雖讀圣賢書,但夢這種東西,他不好說,可不管怎么樣,沈奕行都不是一個好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不希望夢成真。
就在此時,沈奕行的人再次來了。
玄影看到江婉卿,眼中的不屑愈發(fā)肆意了。
“江姑娘,主子讓我特地過來告知你一聲,他身子現(xiàn)如今恢復(fù)了,不過……這一大半都是大奶奶的功勞,為了報答,所以現(xiàn)如今二爺打算兼祧大奶奶?!?
聽到這話的柔兒,臉色瞬間就掛不住。
“什么?兼祧?你這是把我們夫人放在何處?我家夫人在這里……而大奶奶……”
二爺身子情況怎么樣,她豈會不知道?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羞辱。
柔兒的反應(yīng),玄影眼中笑意不減。
他都勸過了,可是這位二夫人簡直就是一個榆木腦子。
當(dāng)初之所以娶她,還不是因為婚約?可現(xiàn)如今,誰讓她不爭氣?
玄影:“這我就不知了,主子只是讓我過來告知一聲夫人,無需夫人同不同意。”
江婉卿聞,“她懷孕了?”
玄影被這樣一問,瞬間頓了一下。
大奶奶肚子倒是沒有反應(yīng),不過主子雄風(fēng)恢復(fù)了,就憑著主子對她的喜歡,也是早晚的事。
玄影:“二夫人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現(xiàn)如今主子明擺心在大奶奶那里,而二夫人現(xiàn)如今還是二夫人,可當(dāng)找到那一位畫師,怕是位置不保了。
不過,玄影覺得被休妻是遲早的事情。
玄影:“另外,主子讓我過來告知你一聲,過兩日是長寧公主的生辰,恰好邀請了侯府,二夫人莫要忘了?!?
江婉卿:“知道了?!?
賀時晏聽到這樣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因為大奶奶二字,他雖然沒有見過人,大概能猜到估計就是夢中站在沈奕行身邊的女子。
本來他對于夢,還有些半信半疑,現(xiàn)如今眼下發(fā)生的情況,倒是令他無法忽視。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江婉卿面臨火海。
玄影的話,對于江婉卿而,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這一世阮香玉的助力,沈奕行身子恢復(fù)是遲早的事情,畢竟他本就喜歡阮香玉。
阮香玉也愿意放下身段取悅他。
只是……事情恐怕不如他們所愿。
江婉卿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再次抬眸的時候,恢復(fù)了平日那無害的模樣。
她轉(zhuǎn)身恰好就看到了賀時晏。
“賀貢生,過來嘗嘗我做的糖葫蘆?!?
賀時晏聞,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