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地上,照亮了賀時晏清俊的樣貌,他目光冷肅沉靜。
兩人一明一暗,光影駁雜。
“謝謝你,賀貢生,你的話我會考慮?!?
說完,江婉卿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他,不敢繼續(xù)看男人的目光。
她怕多看了,心中會忍不住多想。
特別是這兩日,賀時晏還跟她提起假戲真做這四個字。
難道……他是有另外的想法?
江婉卿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賀時晏不像是那樣的人。
她拉過被褥蓋住自己的腦袋,克制自己往下想。
賀時晏看著江婉卿的背影,久久沒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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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柔兒拿著一個小錦盒跑了進來。
“娘子,有你的東西!”
江婉卿剛剛醒來不久,此時正在對鏡梳妝,她聽到柔兒的聲音,不由側(cè)眸看去。
只見那個盒子上面的花紋有些熟悉,兒時的記憶被勾了出來。
“是他送來的?”
柔兒臉上掛著笑意:“八九不離十?!?
江婉卿抬手打開,只見盒子里面放著不少名貴的發(fā)簪,下面還壓著一封信。
發(fā)簪雖然都不一樣,但都會點綴鈴蘭花。
江婉卿打開被壓著的那一封信,上面字字句句都透露著對她的關(guān)懷。
柔兒有些好奇,不禁道:“娘子,上面寫了什么呀?”
江婉卿:“他說他過段時間就會回京了?!?
柔兒雙眼透著光,昨夜玄影來說,二爺身子恢復(fù)了,大奶奶可能會跟娘子共侍一夫,這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一件惡心的事情。
可若是顧將軍要回來了。說不定,顧將軍念及昔日舊情,或許對娘子不一樣。
畢竟娘子跟顧將軍算是青梅竹馬,只是顧將軍在自己父親去世不久后,便前往西北了。
一待就是多年,過去的時候,還是一個無名小卒,可現(xiàn)如今再次回來,可是戰(zhàn)功無數(shù)的顧將軍了。
娘子這些年在上京都是只身一人,顧將軍回來,多少都是一件好事。
江婉卿看著上面的字跡,倒是有些恍惚。
她還記得顧今安離開的時候,她還是未出閨閣,可時間一晃,她已為人婦,時間真是快。
不過,這一世能再次見到顧今安,她還是蠻開心的。
因為顧今安人不錯。
福生不知道江婉卿還會不會回來,可相處了一段時間,多少有些舍不得。
為此,今日他特地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福生:“江娘子,貢生還在溫書,我現(xiàn)如今還差一道菜,麻煩江娘子幫我去喚他一聲?!?
江婉卿應(yīng)了聲好,想到昨夜賀時晏的話,不禁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她剛到的時候,賀時晏已經(jīng)放下手中的書籍了,目光正好看向她。
一時之間,江婉卿有些不知所措,“福生說……差不多可以用膳了?!?
因為不知道往哪里看,所以江婉卿的目光看向了他旁邊的桌子。
賀時晏書卷倒是不少,作畫的時候,他會在另一張桌子。
而江婉卿看著那桌子上面被壓著的畫,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
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挺喜歡‘湮’的畫作,甚至無事時看著會有所研究一二。
她怎么感覺那畫風(fēng)如此相似……
江婉卿剛想走近一些,賀時晏走過來了。
“好,多謝江娘子告知?!?
男人清冷的嗓音傳來,她看向賀時晏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一開始她也有所懷疑過兩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倘若賀時晏真的是自己喜歡的畫師,那么……她臉往哪擱?
更何況,當(dāng)時她毫不掩飾對湮的喜歡,興致勃勃跟他聊……她話都那樣直白,他也不拆穿自己,倒是有些過分。
賀時晏將江婉卿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不禁道:“江娘子看到了什么?”
“賀貢生近來也作畫?”
“嗯?!?
聽到這話,江婉卿內(nèi)心不由安慰自己,或許只是賀時晏也喜歡湮畫師,所以有意試著去模仿畫風(fēng)罷了。
應(yīng)該不至于就是湮。
賀時晏:“江娘子想要看看嗎?”
說著,他抬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順著往她唇邊滑了一下,目光灼灼。
江婉卿目光一頓,完全沒有料到的驚愕。
她連忙后退了一步,伸手撫上自己的臉。
賀時晏面對她這副模樣,唇角不由勾起,“江娘子,你臉上有東西?!?
說著,他伸出手,上面有一顆小白芝麻粒。
因為準(zhǔn)備到用膳時間,柔兒也在小廚房里面幫忙,今日特地做了她喜歡吃的糖醋小排、
聞到香味的江婉卿,不由去了小廚房一趟,柔兒知道她想吃,特地給她夾了一塊小的。
或許就是那時候,不小心沾到了上面的白芝麻。
江婉卿擦了擦的臉,“多謝賀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