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進(jìn)去了?！倍∏镩c點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進(jìn)醫(yī)院，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了看陳墨，眼神里滿是不舍。
“怎么了？”陳墨疑惑地問。
丁秋楠咬了咬嘴唇，快速掃了一眼四周——路上沒什么人，只有遠(yuǎn)處有個騎自行車的身影。她突然跑回來，輕輕抱了陳墨一下，手臂剛碰到他的后背，就趕緊松開，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醫(yī)院，裙擺飄動，還能聽到她慌亂的腳步聲。
跑了二三十米，她又停下，轉(zhuǎn)過身對著陳墨揮了揮手，才快步往后院宿舍區(qū)走。
陳墨站在原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背還殘留著她的溫度，淡淡的肥皂香味縈繞在鼻尖，他忍不住笑了：“這丫頭，還挺主動?！彼玖艘粫?，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慢悠悠地往家走。
一路上，他都在回味剛才那個擁抱，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壓不下去。走到胡同口，就看見一大爺易忠海在四合院門口打轉(zhuǎn)，手里攥著個蒲扇，眉頭皺得緊緊的，腳步急促，看起來很著急。
院門口的墻邊上，三大爺閻埠貴正跟一個老頭下棋，旁邊圍了幾個看棋的人，時不時發(fā)出“好棋”“走錯了”的吆喝聲；另一邊，張大媽、李大媽幾個大姨坐在小馬扎上，手里拿著針線活，邊縫邊聊，話題離不開許大茂的對象和何雨柱的笑話。
“一大爺，您在這兒干嘛呢？”陳墨走過去，疑惑地問。
易忠海抬頭看見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往院里走，手勁大得差點把陳墨的胳膊捏疼：“小墨，你可算回來了！你大媽今天下午突然頭暈，飯都沒吃，我讓她去醫(yī)院，她非說沒事，我實在沒辦法，只能在這兒等你回來?！?
“別急，我跟您去看看?！标惸性鹤撸睦镉悬c擔(dān)心——一大媽之前調(diào)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頭暈了？
進(jìn)了一大爺家，屋里的燈亮著，墻上掛著毛主席像，像前擺著一個搪瓷缸，里面插著幾支干花。桌子收拾得整整齊齊，上面放著兩個沒動的窩頭和一碗咸菜，顯然是一大媽沒吃飯。
“小墨你坐，我去叫你大媽?！币字液Ｕf完，快步往里屋走。沒一會兒，一大媽扶著墻走了出來，臉色蒼白，腳步有點虛，易忠海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生怕她摔倒。
“小墨啊，真是麻煩你了。”一大媽坐在陳墨對面，語氣滿是歉意，“我就是有點頭暈，休息一會兒就好，你大爺非說要找你，讓你跑一趟，太不好意思了?！?
“大媽，沒事的?！标惸珨[了擺手，示意她伸出手，“我給您把把脈，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大媽伸出左手，手腕搭在脈枕上。陳墨三指輕搭，指尖立刻感受到她的脈象——脈滑而有力，不像之前那樣細(xì)弱，這是……他心里一動，又讓她伸出舌頭，舌苔淡紅，舌面光滑，沒有之前的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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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陳墨放下手，看著老兩口，突然笑了，對著他們拱了拱手：“大爺，大媽，恭喜你們?。 ?
易忠海和一大媽對視一眼，都愣住了。易忠海試探著問：“小墨，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大媽她……”
“是??！”陳墨點頭，語氣肯定，“大媽這是懷孕了！脈象滑而有力，是喜脈的典型癥狀。您下午頭暈，是因為懷孕初期氣血不足，加上有點激動，才會這樣?！?
“懷……懷孕了？”一大媽捂住嘴，眼睛里瞬間蓄滿了淚水，聲音都在發(fā)抖，“我……我真的有孩子了？”她盼了這么多年，終于盼到了，一時間激動得說不出話。
易忠海也激動得手抖，他緊緊握住一大媽的手，聲音沙啞：“老婆子，我們有孩子了！終于有孩子了！”他眼眶通紅，之前的擔(dān)心早就煙消云散，只剩下滿滿的喜悅。
“大媽，您別激動！”陳墨趕緊提醒，“您現(xiàn)在是高齡孕婦，情緒太激動對您和孩子都不好。來，跟著我深呼吸，慢慢吐氣?！?
一大媽趕緊點點頭，跟著陳墨的節(jié)奏深呼吸，過了好一會兒，情緒才平復(fù)下來，臉上卻還是止不住的笑意：“小墨，真是太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這輩子都可能見不到孩子了?！?
“大媽，這是您和大爺?shù)木壏帧！标惸χf，又叮囑道，“您現(xiàn)在要注意休息，不能干重活，飲食要清淡，多吃點雞蛋、小米粥，補(bǔ)充營養(yǎng)。我再給您開個保胎的方子，您按時喝，保證您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易忠海連忙說：“好！好！都聽你的！小墨，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他現(xiàn)在看陳墨，比看親兒子還親，要不是陳墨，他們老兩口這輩子都圓不了當(dāng)父母的夢。
陳墨給一大媽開了方子，用的是泰山磐石散加減，加了白術(shù)、黃芪補(bǔ)氣，當(dāng)歸、白芍養(yǎng)血，砂仁理氣，能起到保胎安胎的作用?！澳刻旒逡桓保謨纱魏?，飯后半小時服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隨時找我?！?
“哎，記住了！”一大媽小心翼翼地把方子折好，放進(jìn)貼身的衣兜，像是捧著寶貝。
易忠海非要留陳墨吃飯，陳墨婉拒了：“大爺，我已經(jīng)吃過了，您趕緊給大媽做點清淡的，讓她趁熱吃。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您?！?
走出一大爺家，院里的鄰居都知道了一大媽懷孕的事，紛紛過來道喜。張大媽笑著說：“老易，恭喜??！終于要當(dāng)?shù)?！”三大爺也停下下棋，過來湊熱鬧：“老易，以后可得好好照顧大媽，不能讓她累著！”
易忠海笑得合不攏嘴，一一應(yīng)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陳墨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心里滿是溫暖——四合院的日子雖然平淡，卻充滿了人情味，這樣的生活，踏實又幸福。
他往家走，腦海里想著丁秋楠的笑容，想著一大媽激動的淚水，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他知道，未來的日子，會越來越美好——有喜歡的人在身邊，有溫暖的鄰里相伴，還有自己熱愛的中醫(yī)事業(yè)，這樣的人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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