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石桌旁,議論何雨柱的聲音還沒停。前院的王嬸端著洗衣盆路過,聽到大家聊得熱鬧,也湊過來搭話:“你們說何雨柱?。壳皫滋煳以诓耸袌雠鲆娝?,跟賣白菜的師傅吵得臉紅脖子粗,就因為人家少給了他兩棵小白菜!最后還是市場管理員過來勸,他才罵罵咧咧地走了,丟死人了!”
“可不是嘛!”后院的李叔磕了磕煙袋鍋,“上周六我?guī)O子在胡同口玩,何雨柱喝了酒,非要搶我孫子手里的糖,我孫子不給,他還說‘小屁孩吃什么糖,給大爺吃’,最后把我孫子都嚇哭了!”
陳墨坐在旁邊聽著,偶爾插一句嘴,大多時候只是笑著點頭——這些關于何雨柱的糗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倒也覺得新鮮。易忠海坐在石桌主位,手里的蒲扇扇得飛快,臉上卻沒什么表情,顯然是對何雨柱徹底沒了轍。
“以前還覺得他是個實誠人,就是嘴笨,現(xiàn)在看來,是真沒腦子?!眲⒑V袊@了口氣,“上次許大茂結婚,他去喝喜酒,當著婁曉娥的面說許大茂‘配不上人家姑娘’,差點把許大茂氣炸了,最后還是一大爺把他拉走的。”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哄笑。陳墨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jīng)西斜,便起身說道:“幾位大爺,天快黑了,我先回家了,媳婦還等著我吃飯呢?!?
“去吧去吧,小墨,有空再過來聊?!币字液[了擺手,其他幾位也跟著附和。
陳墨剛走到家門口,就看見丁秋楠從廚房里出來,手里拿著一塊抹布,臉上沾了不少黑灰——顯然是擦灶臺時蹭到的,再加上額角的汗珠,活像一只小花貓。“你回來啦!快洗手,我剛燒好熱水,咱們洗完澡再吃飯。”丁秋楠笑著說,絲毫沒察覺自己臉上的灰。
陳墨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媳婦,你照照鏡子,臉上都成什么樣了?”
丁秋楠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臉,摸到一手黑灰,頓時羞紅了臉,伸手在陳墨胳膊上捶了一下:“都怪你!看到了也不告訴我!”
“我這不是剛看見嘛?!标惸χ汩_,“不過這樣還挺可愛的,像只小花貓?!?
“可愛你個頭!”丁秋楠瞪了他一眼,卻忍不住笑了,“罰你今晚給我洗澡!不然我饒不了你!”
陳墨心里樂開了花——這哪是懲罰,分明是福利!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抱起丁秋楠,在她耳邊小聲說:“遵命!保證把我的小花貓洗得干干凈凈!”
丁秋楠驚呼一聲,趕緊摟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胸口,小聲嘟囔:“你輕點,別摔著我。”陳墨抱著她走進衛(wèi)生間,先把水壺里的熱水倒進浴盆,又加了點涼水,試了試溫度,才小心翼翼地幫她脫衣服。
衛(wèi)生間里水汽氤氳,丁秋楠靠在陳墨懷里,手指輕輕劃過他的后背,聲音軟軟的:“你今天跟大爺們聊什么呢?聊了這么久?!?
“還能聊什么,聊何雨柱的糗事?!标惸珟退曛觳?,“你是沒聽見,他最近又惹了不少事,跟賣菜的吵架,搶小孩的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丁秋楠皺了皺眉:“他怎么變成這樣了?以前雖然嘴碎,可也沒這么混啊?!?
“還不是因為沒媳婦,又沒人管,破罐子破摔了?!标惸珖@了口氣,“希望他以后能改改吧,不然真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洗完澡,陳墨抱著丁秋楠上了二樓。電風扇吹著徐徐涼風,丁秋楠趴在陳墨懷里,手指輕輕摸著自己的臉頰,忽然說:“陳墨,我感覺這段時間皮膚白了好多,以前我媽總說我皮膚黑,現(xiàn)在她看到了,肯定會驚訝的?!?
“那是當然,我給你配的藥膏可不是白用的。”陳墨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那藥膏里加了珍珠粉和白芷,都是美白的好東西,讓你天天抹,就是為了讓你變白?!?
“我們辦公室的劉姐昨天還問我呢,說我比剛到鋼廠的時候白了不少,問我用了什么護膚品,我沒告訴她。”丁秋楠笑著說,眼里滿是得意。
“沒說是對的。”陳墨點了點頭,“那藥膏配料復雜,珍珠粉還是我托姐夫從供銷社買的緊俏貨,要是別人都來要,我哪有那么多材料配?”
丁秋楠乖巧地點頭,側過身,頭枕在陳墨胸口,靜靜聽著他的心跳聲。陳墨拿起床頭的《中醫(yī)內(nèi)科學》,翻到“心絞痛調(diào)理”的章節(jié),慢慢看了起來。丁秋楠看他看得認真,也不打擾,只是偶爾伸手摸一摸他的手,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丁秋楠輕輕動了動,伸手搶過陳墨手里的書,放在一邊,抬頭看著他:“看書有什么意思,不如陪我聊聊天。”
陳墨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好,聊什么?聊咱們搬新家后的規(guī)劃?”
“好?。 倍∏镩劬α亮?,“我想在院子里種點月季花,再養(yǎng)幾只小雞,這樣就能吃新鮮雞蛋了;還要在葡萄架下擺個石桌,夏天咱們坐在那里吃西瓜,肯定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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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耐心聽著,偶爾補充一句:“再給小黑搭個新窩,放在桃樹下,讓它能曬到太陽;廚房旁邊再搭個小棚子,放雜物,省得屋里亂?!?
兩人聊著未來的規(guī)劃,不知不覺就到了睡覺時間。丁秋楠靠在陳墨懷里,很快就睡著了,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陳墨看著她的睡顏,心里滿是踏實——有這樣一個知冷知熱的媳婦,還有一個充滿期待的新家,這樣的日子,真好。
第二天一早,陳墨照例帶著小黑出去跑步。清晨的胡同很安靜,只有清潔工掃地的聲音和偶爾的雞鳴。小黑在前面跑前跑后,時不時對著路過的貓叫兩聲,活力滿滿。
回到家,丁秋楠已經(jīng)醒了,正在廚房準備早餐。陳墨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四個雞蛋,打在碗里,加了點溫水和蝦皮,攪拌均勻,放進蒸鍋——這是丁秋楠最愛吃的蝦皮蒸蛋羹,軟嫩鮮香,還補鈣。
“你回來啦!快洗手,蛋羹馬上就好?!倍∏镩χf,手里正在切黃瓜,準備做涼拌黃瓜。
兩人吃完早餐,陳墨騎車送丁秋楠去鋼廠,然后才往醫(yī)院趕。到了醫(yī)院,他先去食堂找采購王師傅和廚師長李師傅,從口袋里掏出兩包牡丹煙,遞給他們:“王師傅,李師傅,新年好!一點小意思,你們嘗嘗?!?
王師傅和李師傅笑著接過煙,塞進兜里:“小墨,你太客氣了!昨天你讓我買的五花肉,我已經(jīng)讓李師傅做好肉丸子了,中午給你送過去?!?
“謝謝王師傅,麻煩你們了?!标惸χ乐x,又聊了幾句,才往中醫(yī)科辦公室走。
辦公室里空蕩蕩的,沒有病人——這年頭,除非是急病,很少有人大早上來醫(yī)院。陳墨坐在辦公桌前,拿出筆記本,繼續(xù)整理中醫(yī)急救知識。剛寫了沒幾頁,就聽見辦公室門被推開,梁明遠主任和張副院長一起走了進來。
“小墨,跟張院長出去一趟,把你的針包帶上。”梁主任開門見山,語氣帶著幾分嚴肅。
陳墨心里一愣——看樣子是要去出診,他沒多問,趕緊收拾好針包,跟著張副院長往外走。醫(yī)院門口已經(jīng)停著一輛黑色吉普車,司機站在車旁,看到他們過來,趕緊打開車門。
張副院長坐到副駕駛,陳墨則坐到后排。車子發(fā)動后,張副院長才扭頭對陳墨說:“小墨,到地方后,你什么都不要問,不要說,安安靜靜聽就行,就當是去學習,明白嗎?”
陳墨心里咯噔一下——這顯然不是普通的出診,更像是院外會診,而且病人身份不一般。他趕緊點頭:“知道了,張院長,我一定不多話?!?
當時的北京,馬路上的汽車很少,大多是自行車和三輪車。吉普車開得很快,沿著長安街一路向東,路邊的建筑大多是紅墻灰瓦,偶爾能看到穿著軍裝的士兵走過。不到二十分鐘,車子就停在了一座大門前——門口掛著“中國人民解放軍部隊總院”的牌子,門口有哨兵持槍站崗,氣氛嚴肅。
車子直接開到后院的一個拱門前才停下。陳墨跟著張副院長下車,剛走到拱門前,就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軍人迎了上來,肩上的軍銜是少校。他對著張副院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洪亮:“張院長,您來了!劉院長已經(jīng)在里面等您了,請跟我來。”
陳墨跟著他們走進拱門,來到一棟三層小樓前——樓下有兩名哨兵端著槍站崗,眼神銳利地盯著他們。白大褂少校回頭對張副院長說:“張院長,不好意思,按照規(guī)定,需要例行檢查?!?
張副院長點了點頭:“應該的,你們檢查吧。”
兩名哨兵上前,對陳墨和張副院長進行了仔細的搜身,連陳墨的針包都打開檢查了一遍。上樓時,他們的挎包被留在了樓下的值班室,只讓陳墨帶著針包上去。
在白大褂少校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二樓的一間會議室。會議室里的長桌旁已經(jīng)坐了十幾個人,有穿軍裝的,也有穿白大褂的,氣氛嚴肅??吹剿麄冞M來,坐在長桌首座的一位老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張副院長坐到長桌旁,陳墨則在他身后找了個凳子坐下。
坐下時,陳墨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首座的老人——他穿著軍裝,領章上有一顆金星,顯然是位將軍。張副院長扭頭在他耳邊小聲說:“這位是部隊總院的劉院長,少將軍銜,等會兒說話要注意分寸。”
陳墨趕緊點頭,心里更加確定——這次會診的病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劉院長看所有人都到齊了,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人都到齊了,咱們開始吧。時間緊急,廢話不多說。小楊,你給大家介紹一下病人的情況?!?
剛才接待他們的白大褂少校站起身,手里拿著一份病歷,聲音清晰地說:“病人男性,68歲,前天凌晨突發(fā)心絞痛,經(jīng)搶救后暫時平穩(wěn),但仍有反復,心率不穩(wěn)定,血壓也偏高。做過心電圖和x光檢查,排除了心梗,但冠狀動脈供血不足的問題比較嚴重。目前用西藥維持,但效果不太理想,想請各位專家會診,制定后續(xù)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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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認真聽著,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初步判斷——這是典型的“胸痹”癥狀,中醫(yī)認為是氣血瘀滯、心脈不通導致的,用針灸加中藥調(diào)理,應該能緩解癥狀。不過他也清楚,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只能繼續(xù)聽。
白大褂少校介紹完情況,坐在長桌旁的兩位老中醫(yī)率先開口:“我們想先去病房看看病人,把脈后才能確定具體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