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心下微動,面上不顯,淡淡道:“你的錯覺,我只是覺得若到時候可以,跟你去一趟也無妨,我已經(jīng)許多年沒出去走走看看了,也想去看看大壩建造的場面。”
至于到時候要脫身,那就到時候再說,能忽悠就算,忽悠不了說走就走,過后成事兒了,帶著女兒到他跟前,他不得哭死。
裴臻了然道:“這些以后有的是機會,我雖然也很想帶你去,但先前是忘了你妹妹的婚事,如今想來,你還是留下吧,我這個做姐夫的不能參加她的大婚已經(jīng)很不妥了,再把你帶走,她得恨死我?!?
他還一本正經(jīng)十分嚴(yán)肅。
秦瓊翻了個白眼,“少在這里扯,你能不能當(dāng)她姐夫還難說呢,等你真的能娶我再說,當(dāng)年你我定下婚事,她一口一個姐夫,后來不還是白叫?現(xiàn)在沒譜兒的事兒,你少掛在嘴邊,再說了,”
她哼了一聲,“她可不想要你這個姐夫,上次你做的缺德事兒她還記得呢,加上你逼我進東宮的事兒,你在她那里,可是個極其討厭又不講道理的人,多半你就算娶了我,她也沒法正眼看你?!?
雖然秦璃不在秦瓊面前怎么說過裴臻,但是知妹莫若姐,秦瓊看得出來,秦璃對裴臻意見很大。
裴臻一時心虛無。
秦瓊道:“我就那么一說,還不確定了,總之你暫且別定下此事,你去的事情自然不會變,但崔子恒去不去的先別定下,若我不去,你愛帶他就帶,不弄死就行,若我要去,他必定是不能一起的,”
“而且我希望到時候,若我確認(rèn)了我要隨你一起去,我要隱瞞身份跟著你去,你也要找個由頭,提前把他遣去別的地方,最好是北邊?!?
裴臻不解,“為什么?你不想公然跟我去還說得過去,你這是不想讓他知道你跟我去了?且還特意讓他方位相反,是防著他追你去?”
“是?!?
“為何?”
秦瓊思忖著,語重心長,“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是不能告訴你的,裴臻,你只要明白,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有我的道理,我也不會對你不利,至于你想不通的,以后也終會明白?!?
裴臻沉默了,只是看著她。
秦瓊坦然回望,什么也不解釋。
裴臻拉著她的手,輕輕撫著,對她很認(rèn)真的輕聲道:“阿瓊,你想做什么,其實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都可以幫你。”
他看出來了,她心里藏著事情。
也看出來了,她也崔子恒之間,有些很復(fù)雜的事情。
他那么鄭重,懇切,“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想做,我會傾盡所有幫你去做,不用你這般費心折騰,你我之間,你可以全然相信我的。”
秦瓊有些被他的懇切動搖了,差點就忍不住想告訴他所有的事情。
但她不能。
或許知道了,她好好安撫,裴臻可以冷靜下來,可以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多半是可以的。
可萬一呢?
他始終是個,平時對任何事情都沉穩(wěn)從容老謀深算,對她的事情一點就著的性子。
自然而然,對他們的孩子,也必定會更難以客觀冷靜,一旦知道當(dāng)年更深一步的真相,只會發(fā)瘋。
之前,知道當(dāng)年廢太子逼她的事情,就差點打死廢太子,若知道崔子恒當(dāng)年那樣逼迫她還搶走了安寧,這么多年讓她飽嘗痛苦,他冷靜不了的。
她賭不起,現(xiàn)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候,萬一生了變故,安寧怎么辦?
秦瓊錯開眼,低聲說:“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處理好?!?
>;見狀,裴臻眼中有痛色,手微微收緊,卻又沒用力,只啞聲道:“阿瓊,你不信我,是么?”
秦瓊道:“我不是不信你,可是有些事情,我有我的苦衷和無奈,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那你以后會告訴我?”
“自然?!?
如此,裴臻才略微安心了,哪怕滿心疑惑,也終究沒有再逼問。
已經(jīng)夜深了,裴臻又不能在這里過夜,沒待多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