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熱熱鬧鬧的朝堂之上卻瞬間冷了下來。
山高皇帝遠。
走上這么一招,再次回京根本不知是何年月。
可京城的棋局素來瞬息萬變,若是稍行踏錯,怕是命數(shù)將近。
他們各自身上都背負著家族使命,自然都不敢輕易離開京都。
瞧這個個貪生怕死的模樣,天子只不過是冷笑幾聲。
“罷了。此事還是讓朕再想想吧?!?
又商談了幾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便各自離去。
沒想到這有朝一日滿朝文武,竟還能落了個無人可用的下場。
“陛下,朝中的大人們不是不想前往邊疆鎮(zhèn)災,只是…”
只是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罷了。
“你去將太醫(yī)院的院首給朕叫來?!?
“是。”
天子又再次向其詢問有關(guān)軒轅玨身體安康的事情。
太醫(yī)院的院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就算是陛下借微臣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蒙騙陛下,他的身子早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就算是…如今不知那位王妃尋了什么樣的法子,瞧著他的身子見好,可實則不過…”
表面的繡花功夫罷了。
“你確定…當年的手腳不會被他人所發(fā)現(xiàn)?”
“陛下放心,那味毒素是世間罕見,若非是微塵機緣,巧合之下又怎能得之,除了這些年一直云游在外的醫(yī)仙,那毒藥無人可解?!?
天子懸著的心雖放下了一些,但卻仍舊覺得將它繼續(xù)暫停于京城之中,總會有意外發(fā)生。
——
王府內(nèi)。
他將那竹簡扔在了桌上,那雙眼睛里帶著薄薄的怒意。
“這群喪心病狂的野獸,難道當年給他們讓的那些…還不夠嗎?如今非要將邊疆的那些無辜百姓逼至再無生還才好?”
他的語調(diào)里滿是恨意。
當年北蠻之人入侵邊疆,有多少將士和無辜百姓死于那鐵騎之下。
當然他的父親,也死在了那戰(zhàn)場之上。
那延綿數(shù)十里的血流成河,睜開眼瞧不清東西的燎煙,那些野蠻之輩的叫囂。
如今每每午夜夢回之時,都仍舊存于他的耳畔。
而那些邊疆所生存的百姓,多半都曾是鎮(zhèn)守的將士之后。
他們?yōu)榱诉@天下,為了那些其他百姓,而一直都在邊疆受盡苦難,卻從未說過一個不字。
可如今那邊疆起了疫病,雖能茍延殘喘,可最終不過都是化作白骨皚皚。
而京城之中,卻至今也,無人愿意領(lǐng)兵前往賑災。
甚至所有人都隔岸觀火,瞧著他們自我滅亡。
“屬下已經(jīng)派人暗地往邊疆輸送藥物,主子放心,有屬下等在,絕不會讓邊疆百姓再像幾年前一樣,橫尸荒野。”
門外,原本想要推門而入的蘇雨柔卻停住了腳步。
她從未見過這般憤恨分明的軒轅玨。
“你想回邊疆嗎?”
蘇雨柔推開門走了進去,無視掉屋內(nèi)主仆眼眸之中閃過的那一絲猜疑。
“你偷聽我二人講話?你如今膽子越發(fā)大了,是真絲毫不在乎本王會不會取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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