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醒來之后,許少恒就是喬溪月,溪月地叫。
月月……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叫她。
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
喬溪月扯了扯嘴角:“許少恒,我說真的,我們離婚吧?!?
“別拿離婚威脅我,就算離婚,如果雨柔真的流產(chǎn),你也要負(fù)責(zé)。”
剛泛起的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愧疚瞬間煙消云散,許少恒厲聲打斷她。
喬溪月氣笑了:“讓她懷孕的是你,要流產(chǎn)的是她自己,憑什么我負(fù)責(zé)?”
許少恒不再說話,車子開得飛快,到了醫(yī)院,一把將她從車?yán)镒С鰜怼?
喬溪月被拉得踉踉蹌蹌,連拖帶拽進(jìn)了門診樓。
一眼看到進(jìn)手術(shù)室的林雨柔,許少恒立馬丟開她,沖過去把林雨柔攬進(jìn)懷里。
“雨柔!”
“你就是孩子的父親?”
醫(yī)生一臉不客氣,“病人身體虛弱,子宮內(nèi)膜薄,這個孩子要是流掉,以后很難再懷孕?!?
許少恒忙道:“抱歉,醫(yī)生,我們不流產(chǎn)!”
“阿恒,我不想的?!?
林雨柔直接哭了,小鹿般驚恐的眼神看向喬溪月,“但是,喬姐姐不高興,都要跟你離婚了,我不想拆散你們……”
“還說不是你?”
許少恒一臉怒意,瞪了過去。
喬溪月抱著肩膀冷笑:“趁我昏迷,勾搭成奸,有了孩子,我離婚,成全你們,也錯了?”
許少恒一噎,林雨柔卻哭得更厲害了。
“喬姐姐,你這么說,就是還在生氣,你們要是因?yàn)槲译x婚,我……只能離開……”
喬溪月不慣著:“真想離開,就趕緊滾,還留什么信,來什么醫(yī)院?”
“喬溪月,她是孕婦,你讓一個孕婦滾?”
許少恒厲聲呵斥,“她無父無母,你讓她去哪里?”
“是我讓她懷孕的,是我讓她無父無母的?”
喬溪月覺得實(shí)在可笑,“拜托你搞清楚,她明知道你已婚,還登堂入室,就是臭不要臉的小三,孩子生下來,也是私生子……”
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道兇猛的力道直逼過來。
喬溪月下意識抬眸,還沒看清來人是誰,白皙的臉頰上就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啪!”
喬溪月兩眼冒星星,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打自己的正是爸爸——喬衛(wèi)國!
“爸,你打我?”
喬溪月出生以后,喬衛(wèi)國從來沒打過她。
不但沒打過,誰要是動喬溪月一根手指頭,喬衛(wèi)國都會找人家拼命。
如今,為了林雨柔這么一個外人,他居然打她。
不僅如此,此時,他還關(guān)切地看向林雨柔,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他們才是親父女。
確認(rèn)林雨柔沒事,喬衛(wèi)國才朝喬溪月看過來,眼神里的嫌棄毫不掩飾。
“我就是要打你,打醒你!這兩年,我們生病,雨柔就沒日沒夜,不眠不休地照顧我們,我們擔(dān)心你,雨柔就努力模仿你,哄我們開心……一件件,一樁樁,說都說不完!”
“雨柔做這么多都是為了誰?為了你!她是替你做,你現(xiàn)在醒了,居然要趕她走,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是啊,月月?!?
喬衛(wèi)國身后的喬母何青蘭也隨聲附和,“你怎么變得這么惡毒?以前,你不這樣??!”
呵!
喬溪月輕飄飄地掃過去。
林雨柔似乎被嚇到,拼命往許少恒身邊躲,緊緊抱住他。
喬溪月被這一幕刺激到了,母親為小三說話,父親為小三打她,丈夫還這么護(hù)著小三。
她咬著唇角,從咽喉里擠出一句。
“如果我一定要趕她走呢?”
“你——”
喬衛(wèi)國的巴掌再次揚(yáng)起,喬溪月梗著脖子,定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