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烈的不安驟然涌上心頭,馬嘯天伸手摸向門框邊的燈弦。
之前不亮的燈泡居然亮了。
可眼前的情形卻讓他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老桿死了。
他直接挺地躺在病床上,雙眼圓睜,瞳孔渙散,充滿了恐懼。
而他那原本隆起的肚子,此刻竟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長長的的切口!
不,應該是剪口,老桿手上正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剪子,是他親手把自己的肚皮給剪開的。
從胸骨下方一直延伸到小腹,皮肉外翻,露出里面模糊的血肉組織。
可那剪口馬嘯天太熟悉了!
分明就是他剛剛給紅霞做剖腹產(chǎn)時一模一樣的手術(shù)刀法和切口位置!
馬嘯天倒退兩步,胃里翻江倒海。
他跌跌撞撞跑出房門向最近的農(nóng)戶家跑去。
“咣咣咣”馬嘯天使勁地砸著門?!坝腥藛??”
“誰啊?”屋里傳來男人驚恐的聲音。
“我是衛(wèi)生所的大夫,老桿死了,快幫我找村長?!瘪R嘯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屋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不大工夫一個男人將房門推開條縫,從里面向外觀察著。在看清是馬嘯天后才把門給敞開。
“大夫,你是說老桿死了?”男人向馬嘯天求證。
馬嘯天心有余悸地點著頭。
“你等著,我去找村長?!蹦腥缩晾屯馀?。
一邊跑一邊在嘴里高叫著“村長,不好了,老桿死了。”
男人的喊聲回蕩在寂靜的山村,村民家的窗戶開始一戶接著一戶被燈光點亮。
聚集在村衛(wèi)生所門口的村民們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小聲議論著。
“你們幾個先把老桿給抬出去?!毕拇彘L指揮著村民把老桿的尸體抬出衛(wèi)生所。
“馬大夫,這衛(wèi)生所也沒法待人了。要不,你先我回我家先對付兩宿,我給你再找間屋子當衛(wèi)生所。”夏村長善解人意地說道。
“沒事,夏村長,我們當醫(yī)生的見慣生死了,不在乎這些。”
“可這血腥味人也受不了啊。這樣,你要是覺得到我家不方便的話,就去村委會待兩天,等這血腥味散了你再回來?!?
馬嘯天沉吟了一下?!澳蔷椭x謝夏村長了。”
“謝啥,不都是我這村長該做的嗎?”夏村長把頭轉(zhuǎn)向外面的人群?!八膶氉?,你把馬大夫的鋪蓋給送到村委會去,順手把炕給點上?!?
叫四寶了的年輕人走進屋,像是很忌諱地避開了老桿躺過的地方,將炕上的褲襪給卷起來抱走。
“夏村長,咱們得報警啊……”馬嘯天把目光瞥向門外老桿的尸體上。
“這事咱們到村委會再研究?!毕拇彘L沒給馬嘯天一個確切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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