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簡直就是撕下了眾人之間那最后一塊遮羞布,將玉霜宗的心思赤裸裸地攤開在了眾人面前。
天劍宗的周長老同樣開口道:“北洲如此逼問我中洲弟子,未免太不把我們中洲放在眼里了?!?
其他幾洲的修士們面面相覷,交換著眼神。中洲和北洲,這是要徹底杠上了?
那坐在玉霄旁邊的那兩個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玄霄終于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帶著威壓:“姬青崖,注意你的辭。玉霜宗乃北洲魁首,此番也是誠意致歉,莫要因你個人臆測,傷了兩洲和氣?!?
“誠意?”云落雨忍不住嗤笑,“您和紀(jì)宗主與玉宗主并肩而入,這誠意倒是別致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和北洲才是一家人呢?!?
紀(jì)尋洲眸色一冷,沉聲道:“我等與玉宗主乃是舊識,恰逢其會,一同入殿有何不可?你身為晚輩,屢次插話,口無遮攔,你師尊平日里便是這般教導(dǎo)你的嗎?”
“我?guī)熥鸾虒?dǎo)我明辨是非,知恩圖報,可沒教導(dǎo)我趨炎附勢,甚至背叛宗門啊?!痹坡溆赀@話可是夠重了。
看著紀(jì)尋洲眼中暗藏的怒意,紀(jì)歲安當(dāng)即開口:“難道說紀(jì)宗主是因為覺得我殺了紀(jì)蕓兒,才聯(lián)合北洲的人施壓,那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夠了!”
一聲冷喝響起,蘊含著強大的威壓,震得殿內(nèi)修為稍低的弟子氣血翻涌。
玉霄身側(cè)那位一直閉目養(yǎng)神,須發(fā)皆白的大乘期供奉長老緩緩睜開眼,目光掃過中洲眾人,最后落在謝清塵身上。
“霜華殿內(nèi),豈容爾等小輩喧嘩爭執(zhí)?”他聲音蒼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謝清塵,你雖輩分高,但終究是晚輩。玉霜宗的待客之道,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恐怖的威壓朝著中洲席位壓來,然而那股威壓尚未完全落下,便被另一道更加強橫的威壓
謝清塵身姿未動,甚至連衣角都未曾拂動一下。
他只是抬起眼眸,看向那位供奉長老,淡淡道:“你又是什么東西?”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周身一股凜冽至極的劍意沖天而起。
殿內(nèi)懸掛的玉飾,甚至地面都開始凝結(jié)出細(xì)密的冰霜。
那供奉長老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玉霄、紀(jì)尋洲、玄霄等人亦是面色微變。
殿內(nèi)其他各洲修士更是心中駭然,暗道這謝清塵果然如傳聞中一般,實力深不可測,且行事毫無顧忌!
姬青崖看了一眼自家小師叔,剛想阻止,對面的東洲菩提宗的長老開口了。
“謝長老莫怒,想來諸位來此的本意都是一樣的,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那名菩提宗長老身披素白袈裟,手持念珠,面容慈和,繼續(xù)開口:“關(guān)于大陸試煉,是繼續(xù),還是終止,今日北洲可要給諸位一個結(jié)果?!?
然而,謝清塵周身那凜冽的劍意并未因這句勸解而有絲毫減弱,極強的劍意依舊彌漫在整個霜華殿。
紀(jì)歲安和那位菩提宗的了悟長老對視一眼,開口:“小師祖。”
她聲音沒什么波瀾,卻莫名壓下了殿內(nèi)幾分凌厲的劍意。
謝清塵眸色微沉,側(cè)頭看她時,眼底的冷厲淡了大半,周身翻涌的劍氣斂了些,殿里那些憋得臉色發(fā)白的修士,總算能偷偷喘口粗氣。
了悟長老趕緊順著臺階往下走,捻著念珠笑了笑:“還是紀(jì)小友說話管用,謝長老這火氣說緩就緩?!?
話落目光掃向玉霄,語氣不硬卻帶著分量,“玉宗主,咱們今日終究是為大陸試煉來的,總不能一直耗在這些閑雜紛爭里吧?”
紀(jì)歲安挑了挑眉,語氣直白得很:“試煉該辦就辦,真有疑問敞開了問,沒必要藏著掖著試探來試探去,還扯些有的沒的構(gòu)陷晚輩,未免太掉價。”
謝清塵哼了一聲,周身最后一點劍氣徹底收了。
姬青崖同樣冷冷瞥了玉霄一眼,語氣沒半點溫度:“別再扯廢話,要么說試煉的事,要么把你們那點心思擺到明面上,別耽誤功夫?!?
玉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被他們幾個聯(lián)合懟得沒脾氣,又被各洲修士盯著,根本沒法再繞回之前的話題。
他深吸一口氣,只能硬著頭皮沉聲道:“試煉自然要辦,只是墜星峰出事蹊蹺,得多加提防,此次試煉的地點,得重新商量著調(diào)整?!?
南洲的長老又不贊同了,“出了這檔子事,難道北洲還要讓弟子們進(jìn)危險的地方?你們北洲未免太不把弟子們的安危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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