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上空,血云翻涌,腥風(fēng)呼嘯。
血獄老祖踏空而立,枯指托著那座通體猩紅的“血煞魔宮”,鬼首檐角嘶嚎,萬魂血河自宮門傾瀉,將天地染成赤獄。
他俯視秦楓,笑聲如夜梟:“小輩,就這點(diǎn)能耐?破不了本座靈寶,這葬魂澗便是你埋骨之所!”
素心被秦楓護(hù)在身后,青裙染血,仍強(qiáng)提靈力。
她望著那道挺拔背影,胸口一澀:“道友,莫要再為我犯險(xiǎn)。
我來拖住他,你先走!”
秦楓側(cè)首,嘴角噙著一如既往的從容:“我素來沒有躲在女人背后的習(xí)慣。
放心——他奈何不了我?!?
聲音不高,卻如劍鳴穿云。
血獄老祖嗤笑:“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利!”
枯掌一翻,血宮暴漲,萬魂齊嘯,化作遮天血手,朝秦楓當(dāng)頭壓下。
秦楓目中寒光一閃,神識沉入識海:“水哥,輪到你登場了?!?
識海深處,一個穿紅色肚兜的小男孩猛地蹦起,雙馬尾一甩,傲嬌嚷道:“早該讓我出來活動筋骨!”
下一瞬,秦楓儲物袋口赤金光芒沖霄。
烈日神弓現(xiàn)世——弓身如赤金鑄日,九道烈陽光紋環(huán)繞,弓弦由太古金烏羽煉成,甫一出現(xiàn),天地靈力沸騰,北荒陰云被灼穿一個巨大空洞,陽光化作實(shí)質(zhì)火雨傾瀉。
秦楓左手握弓,右手搭弦。
弓弦拉滿的剎那,風(fēng)雷俱寂,唯有烈日神輝在指尖凝成一支純粹光箭。
箭頭一點(diǎn),空間扭曲;箭尾九羽,燃燒青白星炎。
青年、弓、箭,三者氣機(jī)合一,宛如上古射日之神重現(xiàn)。
“烈日·隕星!”
秦楓輕吐四字,手指松弦。
轟!
光箭化作一道橫貫天穹的赤金光柱,所過之處血河蒸發(fā)、魂影哀嚎。
血獄老祖面色劇變,狂吼一聲,將血煞魔宮催至極致,萬魂血壁層層疊起。
然而光箭無堅(jiān)不摧,瞬息穿透血壁,狠狠釘在魔宮本體。
咔嚓!
通天靈寶級別的血煞魔宮,自宮頂至基座,浮現(xiàn)蛛網(wǎng)般裂紋。
裂紋中噴出熾白光焰,如烈日內(nèi)部爆裂。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猩紅宮闕炸成漫天血霧,萬魂凄厲尖叫,被光焰焚成虛無。
血獄老祖被baozha余波掀飛百丈,護(hù)體血罡寸寸崩碎。
他胸口出現(xiàn)一個焦黑箭孔,前后通透,邊緣燃著不滅星炎。
老祖張口噴出一道血箭,氣息瞬間萎靡,眼中第一次露出驚懼。
“至……至陽神器???”
秦楓收弓,烈日神輝緩緩收斂,天地重新陷入暮色。
他轉(zhuǎn)身,對素心伸出右手,笑容依舊溫和:“我說過,他奈何不了我?!?
素心怔怔望著男子,眸中倒映的,是殘陽與那柄仍散發(fā)余溫的神弓。
北荒葬魂澗上空,殘陽最后一縷光也被血云吞沒。
血煞老祖披發(fā)而立,胸口焦黑箭孔仍在滲血,卻死死盯住那柄赤金神弓,嗓音嘶啞得變了調(diào):“烈日神弓……你是秦楓?你為何會來中州之地?!”
“我來哪里,還需向你匯報(bào)?”秦楓語氣淡漠,弓弦輕顫,仿佛下一瞬就會再射出滅世光箭。
“好!好!”
老祖連說兩個好字,臉色由驚轉(zhuǎn)狠,元嬰后期的靈壓毫無保留地炸開,腳下血云瞬間擴(kuò)張千丈,萬鬼哭嚎。
“即便有烈日神弓,也填不平修為的鴻溝!”
他雙臂一震,背后浮現(xiàn)一座百丈血獄虛影,鐵牢、刀山、血池俱現(xiàn)——正是他成名三百年的絕學(xué)“血獄·九幽滅界”。
據(jù)傳此術(shù)一出,同階元嬰后期都不敢硬攖,天地靈氣都會被污染成血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