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死寂,風(fēng)卷殘沙,像無形的刀鋒刮過眾人耳畔。
十二柄飛劍懸于秦楓周身,劍尖遙指魂鏡使與陰虺,雷光游走,發(fā)出細(xì)微卻令人牙酸的“嗤嗤”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兩人切成碎片。
魂鏡使面色慘白,額角冷汗順著臉頰滑落,砸在腳下焦黑的晶石,瞬間蒸成白煙。
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聲音發(fā)干:“秦道友……你我本無仇怨,我只是聽命行事。一切謀劃,皆是噬魂在背后推動。若今日高抬貴手,我魂鏡使以心魔立誓,從此絕不再踏足武靈城半步,更不與道友為敵!”
陰虺也連連點頭,蛇瞳里再沒了陰冷,只剩下恐懼的瑟縮:“是啊是??!噬魂令我等布下閻羅血煞,只為奪印,我們哪敢與秦道友結(jié)死仇?放過我們,您就當(dāng)放個屁,臭一陣就散了!”
“放屁!”蠻山怒吼,一步踏出,黑金重靴踩得地面炸裂。他雙目赤紅,指著兩人鼻梁,唾沫星子幾乎噴到他們臉上,“一句‘聽命行事’就完了?袁道友,他難道白死?”
提到袁鷹,眾人氣息瞬間凜冽。
左費拳上雷弧噼啪炸響,沈青云指節(jié)捏得青白,彩蝶更是咬緊下唇,指尖彩粉簌簌而落——袁鷹與她同為第四營統(tǒng)領(lǐng),一路護(hù)持,最終卻落得魂飛魄散。
感受到眾怒如潮,魂鏡使心頭一沉,知道今日若不說出點真東西,必?zé)o生路。
他猛地抬頭,望向秦楓,聲音壓得極低:“秦道友!我有一樁天大秘密,關(guān)乎靈主,也關(guān)乎……域外邪族!”
“靈主”二字出口,秦楓眉梢微動,飛劍旋速稍緩,雷光卻依舊吞吐。他淡淡開口:“說。若價值足夠,可留你一命?!?
魂鏡使深吸一口氣,似在回憶,又似在掙扎,最終咬牙道:“兩百年前,我于靈域‘墜星淵’執(zhí)行任務(wù),曾遠(yuǎn)遠(yuǎn)窺見靈主與數(shù)名異域修士密會。那些人身披黑袍,氣息與邪族無異,卻操人族語。他們交給靈主一枚‘邪帝骨令’,并約定……約定在‘天門再開’之日,里應(yīng)外合,引邪族大軍入境!”
話音落下,峽谷溫度驟降。沈青云最先變色,寒聲喝問:“魂鏡使,你可知誣陷人族支柱是何等大罪?靈主貴為人族三大修士之一,鎮(zhèn)封邪淵數(shù)千年,怎會勾結(jié)邪族!”
魂鏡使苦笑,抬手從懷中取出一枚殘破黑玉,玉上銘刻扭曲骨紋,僅看一眼,便讓人神魂刺痛:“這枚碎片,是我當(dāng)時冒險拾取。此物邪氣太盛,我日日以魂火鎮(zhèn)壓,仍被侵蝕至此。秦道友可自查,看是否邪族之物!”
秦楓兩指一夾,黑玉入手,一股陰冷、暴戾、仿佛要吞噬萬靈的邪意瞬間順臂而上。他雷脈自主亮起,龍吟激蕩,才將邪意驅(qū)散。青年臉色,終于沉了下去。
風(fēng),忽然停了。
峽谷內(nèi),只余眾人壓抑的呼吸與雷火噼啪。所有人汗毛倒豎——若魂鏡使所屬實,人族天,要變了!
秦楓抬眼,破滅雷眼悄然睜開,銀藍(lán)豎瞳內(nèi)雷紋旋轉(zhuǎn),盯向魂鏡使與陰虺,聲音冰寒:
“消息若真,可暫留你們狗命;若有半句虛——”
十二飛劍同時錚鳴,劍尖雷光交織成死亡囚籠。
“我讓你們求死不能!”
峽谷余煙未散,雷火在峭壁間噼啪作響。
秦楓收攏十二飛劍,指尖一點,銀藍(lán)雷紋化作兩條纖細(xì)龍影,鉆入魂鏡使與陰虺眉心,一路封鎮(zhèn)真靈、丹田、識海,連元神都被雷皇本源纏繞,稍有異動,便會被雷火焚成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