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龍只是冷哼一聲,并未回話。
“錢立的妹妹呢?”許長卿沉聲問道。
林婉清輕咬著嘴唇,道:“我去了水牢,但里面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道陣法,我雖有按你說的方法,并未陷入陣中,便想著必須快點(diǎn)出去通知你?!?
“卻沒想到,他的手下竟趁我進(jìn)入地牢的時(shí)候,在出口布陣,將我牢牢控制住?!?
“錢立的妹妹怕是早就被轉(zhuǎn)移走了?!?
許長卿拳頭攥緊,齒縫間擠出低沉:“胡可龍……你把她弄到了哪里!”
胡可龍“嘖嘖”地道:“許公子這副模樣可真是嚇人?!?
他輕輕一躍,落在地面之上,交代得倒是干脆利落:“昨日你離開巡城司時(shí),我便已命人將她帶走,如今……怕是已在虎頭幫營中了?!?
“什么?”
林婉清咬牙切齒:“你竟將她交給山匪!”
這世道,淪為官妓雖說要開門迎客,但能上青樓的,至少都是些體面之人,花錢買身子,好歹不會(huì)做出太過的事情來。
但若落在那些野蠻山匪手里,他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
到了那里,她將生不如死。
胡可龍攤開手,撇嘴道:“她本就是當(dāng)官妓的命,而她哥又死不配合,我留她性命已經(jīng)算是不錯(cuò),哪還有這么多要求?”
“如何啊,許公子?!焙升堄治⑿χ椿卦S長卿:“你是不是該謝謝我的不殺之恩?”
許長卿冷笑道:“我看是你該謝我的不殺之恩?!?
“嘖嘖,好大的口氣?!焙升堧p手抱胸,笑道:“只是若你在這殺了我,可還有力氣去救人?”
許長卿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死死盯著胡可龍,眼中殺意幾乎凝成實(shí)質(zhì),卻始終沒有揮出那一劍。
胡可龍悠然道:“許公子可想清楚了?從這里到虎頭幫營地,快馬加鞭也要兩個(gè)時(shí)辰。若是去晚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天色,“那些山匪可不懂得憐香惜玉?!?
然而,許長卿卻忽然笑了,笑聲冰冷刺骨。
醉仙劍懸在身側(cè)嗡鳴不止,碎石沿著劍氣軌跡簌簌滾落。
“這一劍下去……“他踏前一步,整條長街的青磚突然浮空,“你猜我還能剩幾成力氣救人?“
胡可龍笑容僵在臉上。
那些懸浮的青磚表面,竟都刻著細(xì)如發(fā)絲的劍痕。
“住手!”
他大喊一聲,自知不可能攔下那驚天一劍,連忙向遠(yuǎn)處遁去,卻沒想到許長卿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現(xiàn)時(shí),正好攔在他的面前,一拳錘下。
他身后的屋檐轟然化為廢墟。
那片煙塵滾滾之中。
許長卿喘著粗氣,以刀尖抵著胡可龍的喉嚨,寒聲道:“現(xiàn)在,換你選——”
“死在這里,還是解開囚魂印?!?
胡可龍雙眼瞪大,死死地看著許長卿,口中仍不斷涌出著鮮血。
其實(shí)剛才幾劍,許長卿的消耗已經(jīng)極大,原本的確是不可能打得過胡可龍的。
只是胡可龍?zhí)滤懒恕?
草木皆兵的他,才剛剛看見許長卿那股磅礴的劍意,便忍不住倉皇逃竄。
卻沒料到,許長卿根本沒打算出劍。
而一旦落入下風(fēng),常年與大妖廝殺的劍十一,便不會(huì)再給他站起來的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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