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卿一聽“小妖女”三字,腦中“嗡”的一聲,瞬間以為是衣以侯遭了毒手,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直沖頂門,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然而,陸錦晟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冷水,澆熄了他一半的怒火,卻又涌出另一股更深的寒意。
只聽陸錦晟氣得聲音發(fā)顫,指著陸明軒罵道:“你……你這個逆子,你平時抓些不入流的女妖玩弄,我只當(dāng)不知,也便由得你了!”
“可這里面的是葉雷的妻子,你怎敢……你怎敢如此胡作非為?”
陸明軒捂著腫起的臉,猶自不服,梗著脖子狡辯:
“妻子又怎么了?他葉雷現(xiàn)在不過是我們的階下囚,一個囚犯的老婆,本公子玩玩兒是他的福氣!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況她也算不得什么明媒正娶,不過是個女妖罷了,葉雷那廝也只是看中她的美色,他能玩,我有何不能玩!”
陸錦晟氣得渾身發(fā)抖,一腳踹在旁邊的石凳上,將其踹得粉碎:“福氣?我讓你福氣!”
“葉雷那小子骨頭硬得很,死活不肯吐露靈穗的下落,他這妻子是他唯一的軟肋,我費(fèi)盡心機(jī)才從吳王殿下那邊把人提過來,就是為了關(guān)鍵時刻逼他就范!”
“你倒好,直接給我弄死了!這下線索全斷了!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陸明軒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彌天大禍,臉色瞬間慘白,連滾爬爬地抱住陸錦晟的大腿,帶著哭腔道:
“爹!爹!我知道錯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可怎么辦???”
陸錦晟厭惡地一腳將他踹開,深吸幾口氣,強(qiáng)壓怒火,陰沉著臉道:
“還能怎么辦?為今之計(jì),只能先瞞住葉雷,你立刻去找你那幫狐朋狗友,給我把他們的嘴堵嚴(yán)實(shí)了,若是走漏半點(diǎn)風(fēng)聲,我扒了你的皮!”
陸明軒如蒙大赦,連聲答應(yīng):“是是是!孩兒這就去,這就去!”看著陸錦晟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直至身影消失,陸明軒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他臉上驚懼稍退,竟又回頭瞥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咂了咂嘴,眼中閃過一絲回味與,對著旁邊候著的心腹手下低聲吩咐道:
“媽的,這女妖剛才掙扎的時候,還咬了老子一口……哼,死了也不能便宜她!”
“你們幾個,趁著她身子還沒涼透,進(jìn)去給本公子‘好好招待招待’,聽見沒有?”
那幾名手下臉上立刻露出心領(lǐng)神會的淫邪笑容,連聲稱是:
“少主放心,小的們明白!”
陸明軒這才放心離開了。
幾人搓著手,正要推開房門,嘴里還低聲討論著不堪入耳的污穢語。
就在這時,身后驟然傳來一聲輕響。
幾人愕然回頭,只見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翻墻而入,穩(wěn)穩(wěn)落在院中。
那少年雙眸冷得如萬年冰川。
他連一個字都懶得再說。
劍月光下劃出一道冰冷刺骨的弧線。
那幾名手下不過是些仗勢欺人的嘍啰,哪里反應(yīng)得過來?
只覺得脖頸一涼,視野便天旋地轉(zhuǎn),驚恐的表情永遠(yuǎn)凝固在臉上,幾聲悶響過后,地上已多了幾具無頭尸身。
許長卿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體,一步踏前,猛地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房門。